【爱历史】史林探秘：喋血东江——尚能一用的袁、孙时代

继续说东江军的故事。
前文提到了熊廷弼和王化贞两个人龌龊不断，然而努尔哈赤一举荡平明军在广宁的六万守军后，两人虽然掩护了大量民众退入山海关，但是依旧被明廷双双下狱。
心态变化的毛文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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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军在广宁一败涂地，整个辽西都被明军丢弃，山海关外明朝除金州卫外再无寸土。不过这种明军主力的失败却突出了东江军的地位，东江军成了明朝在关外仅存的军事力量。
既然如此，自然明朝对东江军也就更加倚重，这种倚重很可能使得毛文龙产生了一种自傲的情绪，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一个大人物了。这种心态的变化也反映在了毛文龙以后的行为上，毛文龙后来的结局与他产生的这种心态密不可分。
有种说法是毛文龙因为给后金找了很多麻烦，所以清朝修史时故意不给他修传。编造这种说法的家伙要么是没看书，要么是为了突出毛文龙的战绩故意瞎编。《明史·袁崇焕传》中就附录了毛文龙传，从简短的对毛文龙的战绩介绍看，东江军深入后金内陆的袭扰基本上都以失败告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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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提到，后金将辽南民众强行北迁辽沈，所以东江军不深入后金内陆地区就很难取得战果。可是从毛文龙传看，东江军的陆战能力比之后金军来差距还是明显的，兵力占优的情况下也难以取得理想的战果。
而明朝从一开始就没把东江镇和其它边镇等齐，它在兵员、军饷上都受到了一定的歧视（东江镇军人军饷是按内地较低的军饷核算），颇有些让它自生自灭的意味。
东江军作战失利自然就会有所损失，与别家边镇可以得到内地兵员不断补充不同，东江军的兵员补充只能来自于辽民难民。换句话说，东江军想补充兵员，只能去后金地盘解救汉人奴隶。可随着后金将辽民全部北迁，这使得东江镇的兵员补充也随之变得日益艰难起来，只能依靠零星地从后金逃出的辽民来补充损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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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文龙很清楚自己能从明朝手中领到银子，就是因为自己手中有这么一支两三万人的军队。可努尔哈赤将辽南之民北迁辽沈的做法，虽然简单粗暴却十分对路。这一做法迫使东江军不得不放弃自己所擅长的水战，登陆深入内陆地区与擅于陆战的后金白刃交锋。
而东江军一旦在陆上不能快速解决战斗，后金骑兵很快就会赶到支援，然后一路追着撤退的东江军打。深入内地就是在后金主场作战，自然这一系列作战的结果，大多都是东江军吃了亏。
毛文龙在早年辽军服役时就已经养成了虚报战功的恶习，这会眼见自己的兵马越打越少，而明军在这辽东又只剩自己这一根独苗，他不由地打起了歪主意。毛文龙在向上汇报战果时越来越夸张以求更多赏银，而东江军实际深入后金内地的频率却越来越低。
离去的袁可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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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文龙之所以能在最初几年间有所作为，这一点登莱巡抚袁可立对他的支持和鞭策有很大的关系。在东江建镇之初，袁可立从内地招募了万余人充实到了东江镇，毛文龙从都司一跃而成总兵还能镇住场子，袁可立的这一万多人至关重要。
不过这个毛文龙的大恩人，登莱巡抚袁可立却在天启四年（公元1624年）三月，因为被御史攻击而七次上疏自请致仕，最终获得了明廷的批准。
袁可立为何会被御史攻击史料并不多，具体的原因也不是很清楚。普遍认为袁可立是东林一党的，但是天启四年这会正是东林党最盛的时候。而辽东的事务也是由东林党人蓟辽督师孙承宗掌握，他对袁可立是非常推崇的。但袁可立却还是被逼得不得不辞职走人了，因此袁可立为何致仕也算是一个明末的谜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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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意思的是，在阉党掌权的天启五年袁可立却被起复了，还一路升任了南京兵部尚书。袁可立的起落，也说明东林和阉党之间并非那么经纬分明。
有一种说法，袁可立是被毛文龙出卖了，而两者的矛盾就来自于上报战果。
据传随着毛文龙日渐沉迷于编造战功出工不出力，袁可立对毛文龙的不满也是日渐增高。虽然因为史料匮乏，不知道袁可立与毛文龙究竟围绕核报战功发生了怎样的冲突，但是从毛文龙孙子毛承斗所编辑的《东江疏揭塘报节抄》中，还是能窥见两者矛盾激烈爆发的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