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装剧中,有这么一个常见的镜头。大侠进了饭馆,土豪般地掏出一个银锭,说:“上好的酒菜拿来!”然后小二就会毕恭毕敬收下银锭,马上端来招牌菜,和上好的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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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有一个问题,经常被忽略:饭馆老板好像从不找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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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白银成为交易货币,是在两汉时期,而真正流行于一般交易,则是明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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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银不同于铜钱,价值较大,不易组合拆分。使用白银消费,找零是一个非常麻烦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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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在古代要是某商铺老板,要是真的收到一锭银子怎么找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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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开,就剪开咯。李然犀《清末天津“钱鬼子”揭秘》:欲知里面是否有铅或铜,势必用剪银子的大夹剪断开,才能得明真象。当年各银钱号都有这种东西,任凭一个五十两的“整宝”银锭,放在夹剪里,用屁股一坐即能把元宝夹成两半。咔嚓几下,剪出一堆,几钱几分,几厘几两都不一定,留着慢慢找补。不止是元宝可以拿来剪,连银簪子、银首饰都能拿出来交易,不论形状如何,老百姓是只认重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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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不是重量达到就可以的。古代铸银技术不成熟,无法提取百分百的纯银,一些黑心私铸者还会故意掺假,在里面混入锡、铅等普通金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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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都是银子,有的浑身银光,有的则全是黑斑,这种情况下即使重量相同,后者的价值也比不上前者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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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时的条件下,白银是否缺斤短两很难判断,也不好携带。于是,人们用钢剪把整个银子剪成小碎块儿,以便于和铜钱进行兑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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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块银子也很值钱,买肉买菜还是不够零碎,所以还得剪,继续剪,剪下一角,谓之“角”。一角值多少钱呢?又被称之“毫”,或者“毛”,是银能碎到的最小程度了,没法再小了,在明清时期,通常可换铜钱数十枚。再称~用什么工具?民俗馆里的常驻嘉宾戥(děng)子。只要常有交易的地方,必有戥子,精确到一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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戥(děng)子它其实就是一种小称。除了用于称重银子外,戥子还被用来称贵重的药材、香料、颜料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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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账房吃饭的家伙,戥子一般都有盒子保护当一个人拿着五两银子买了三两的东西时,账房先生会当着买家的面,用戥子对这五两银子称重,看看份量是否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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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没有缺斤短两之后,商家再用钢剪把这五两银子剪开,但是谁也不可能刚好剪成一块儿二两重、一块儿三两重的,如果二两那块儿剪成二两多了,则必须再剪一次。如果这次又剪过了,剪成不到三两了,就要用商家之前留有的碎银子来填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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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商家没有合适份量的碎银子作为填补,那这部分就要折算成等价的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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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说明的是,就算你拿着五两银子,也不能直接购买五两银子价值的东西就离开,因为商家还是要称重并剪开你的银子,防止银子的杂质过多,不抵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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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大家觉得已经够麻烦了吧。但别忘了,剪银子可不是剪纸,没那么好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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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来剪银子的钢剪,夹口很小,夹臂很长,用这个来剪银子是需要很大的力气的。一般需要两个人合作完成,一人固定,一人剪,有时候剪银子的人,甚至要用整个身体作为压力才能成功剪开银子。能成功的,估计都是大力出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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