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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里有个叫贾雨村的人,贾府富贵时他厚着脸皮攀附,贾府败落时他反过来踩上一脚,十足十的小人形象。其实像贾雨村这样的人从古至今都不少,许多有识之士看穿了世态炎凉,留下名篇名句告诫世人。今天要介绍的是一代名相吕蒙正。很多人知道吕蒙正都是因为一篇叫做《破窑赋》的千古奇文,这篇文章列举了无数历史人物的沉浮,对人事进行总结对比,最后感叹命运无常,自己能得富贵纯粹是“时也、运也、命也”,太过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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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这篇文章到底是不是吕蒙正所写,还有待考证。文章确实值得一读,吕蒙正自身的经历也很值得说说。吕蒙正是宋太宗太平兴国二年(公元977年)的状元,起点很高,宋太宗去世后他又辅佐宋真宗,作为北宋初年的宰相,他的传奇不输给赵普。吕蒙正为官34年,三任宰相,富贵显赫,但他时刻警醒,有人想给他送东西,吕蒙正总能找出千奇百怪的理由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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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能跟吕蒙正早年的经历有关,他出身一个官宦世家,父亲吕龟图娶了一大堆妻妾,与正妻(也就是吕蒙正的母亲)感情不和,后来居然将母子俩赶出了门。《洧川县志》记载了这段:“吕蒙正......父龟图起居郎,恶蒙正而逐之。吕蒙正流寓于洧,在此苦读。”吕蒙正和母亲的日子过得很苦,住在破窑旧房里,无人理会这对母子。相传有一年的大年三十,吕蒙正手头拮据,无法筹备年货,别人也不愿意借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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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吕蒙正写了副短小的对联贴门上:“二三四五;六七八九。”横批:“南北。”周围的邻居都看不懂什么意思,还是一个秀才站出来才解释清楚:上联缺了个“一”,下联少了个“十”,横批没“东西”,连一起就是缺衣(一)少食(十),没有东西。【穷时无人理会,富时亲友成群:一代名相两副对联,写尽世态炎凉】据说,吕蒙正的《破窑赋》也是在这段时间写成。他目睹了世态炎凉,深深感受到贫富的差异,刻苦读书,决心让母亲过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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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岁那年吕蒙正踏入了仕途,宋太宗先把他放出去历练一番,又把他召回京师,吕蒙正接连胜任左补阙、左谏议大夫、参知政事、中书侍郎兼户部尚书等,还拿到了朝廷赐的大房子一栋,再也不是过去那个穷小子了。于是吕蒙正的亲友也都找上了门,这个要送礼物,那个要论交情。吕蒙正自然知道这些人是冲什么来的,他又写了副对联拿给大家看:
旧岁饥荒,柴米无依靠,走出十字街头,赊不得,借不得,许多内亲外戚袖手旁观,无人雪中送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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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科侥幸,吃穿有指望,夺取五经魁首,姓亦扬,名亦扬,不论张三李四登门庆贺,尽来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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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副对联可谓写尽了世间人心真相,直击人性弱点,众人看完,一个个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虾子,提着礼物走了。吕蒙正做宰相时还得到了赵普的称赞,宋真宗也十分倚重吕蒙正,问他的儿子能否重用,吕蒙正摇头:都不行。他说:我的侄儿吕夷简倒是可以。从此吕夷简得到了宋真宗的重视,之后成为与叔叔并称的北宋名相。《宋史》对吕蒙正的评价是:“质厚宽简,有重望,以正道自持,遇事敢言。”宋真宗大中祥符四年,67岁的吕蒙正病逝,朝廷给谥号文穆,赠中书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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