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健康@作为医护人员,经常面对生老病死,就能从容应对了吗?“关于死亡,如何与患者沟通”未必是个能说明白的话题( 三 )


路桂军向健康界讲述一件真实案例:
一名50多岁的患者走向生命末期 , 时常问医生自己是不是“没有希望了” , 流露出很悲伤的神情 。 他平时觉得自己很豁达 , 能正确面对生死 , 但从表现看 , 他显然还是恐惧的 。 一天晚上 , 他的情况不太好 , 他突然问他妹妹:“你今天晚上能不能不睡觉?”他妹妹也明白他害怕死亡 。
在患者住院期间 , 安宁疗护团队会询问患者的妹妹的态度 , 倾听她的想法 , 了解家属在经历亲人逝世后 , 死亡观发生了哪些变化 , 是否需要帮助其调整心态 。 同样 , 医护人员感受到患者在生命末期不仅是简单的生命流逝 , 还有家庭、情感问题需要处理 。
事后 , 患者的妹妹向安宁疗护团队表示 , “如果自己将来到了要走的时候 , 首先我不想拖累家人 , 第二 , 我不要有太痛苦的感觉 , 无畏的抢救就不要做了 。 ”
“我们在事后讨论 , 患者和家属家面临死亡时 , 医护人员不是站一站看一看 , 检查诊疗后转身就走 。 ”路桂军希望 , 医护人员能够伏下身 , 贴近患者、走进家庭 , 针对患者情况积极干预 。 其实在生命尽头 , 患者也有强烈的倾诉愿望 , 这也是死亡教育的意义 。
要不要培养专门的死亡教育人才?
您认为通过什么方式对患者及家属进行死亡教育比较好?(多选)
心理健康@作为医护人员,经常面对生老病死,就能从容应对了吗?“关于死亡,如何与患者沟通”未必是个能说明白的话题
本文插图
对临终患者及家属同样需要死亡教育 , 受访者认为将沟通教育融入诊疗过程、设立相关志愿者是最佳途径 。
据以往调查了解 , 与多数人预想的相反 , 每个逝者都希望有时候自己清楚了解病情 , 获得临终沟通 。
“但是 , 谁来沟通成了问题 。 只有医护人员具有足够的知识储备 , 才能驾轻就熟地引导患者 。 ”路桂军表示 , 这需要医生会暗示患者 , 循序渐进引导患者 。
在路桂军看来 , 当前死亡教育的需求量非常大 , 最突出的问题在于供需不匹配 。
借鉴:负责死亡教育的医务社工
在中国香港地区 , 医务社工在死亡教育中发挥重要作用 。
赵忻怡介绍 , 医务社工是一种专职职业 , 有一整套规范的职业流程 。 医管局相当于医务社工的雇主 , 派遣医务社工去医院提供服务 。
“同医生、护士一样 , 医务社工需要行业准入资格 。 医务社会必须学习医学社会学等课程 , 获得社会工作专业硕士 , 达到一定职业学习时间后 , 才能获取许可 , 从事医务社工工作 。 香港还成立了相关专业委员会 , 主要负责医务社工的资质准入审核、处理投诉情况等 。 ” 赵忻怡说 。
医务社工的具体工作可以分为两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在医学院阶段 , 学校会开展相关课程或讲座 , 医务社工会参与其中 。
第二阶段是临床阶段 , 香港会对末期患者及家属提供社会心理服务 。 医务社工作为医生、患者及家属间沟通的桥梁 , 三方共同参与到患者的临终关怀服务中 。
另外 , 有的死亡案例可能会对医护人员的心理造成冲击 , 医务社工会为医护人员单独开设工作坊或专业咨询 。
据介绍 , 医务社会对患者和家属的死亡教育基本上是长期服务 , 前后加起来至少需要一年时间 。 从患者被诊断为不治之症后 , 医务社工就开始介入 。 患者逝世也不意味医务社工完成任务 , 他们还会继续跟进患者家属的状况 , 对患者家属开展死亡教育 , 提供心理辅导 , 直到患者家属调整好心理状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