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恨是相互的解药|何袜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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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袜皮。有谁看过我写的小说,请举手。
我觉得写小说的我,写案件的我,和写论文的我,就像是三个不同的我。听上去有点像多重人格?其实我想说,我的大脑是很有“层”次的,等待大家更多的发现。
平时在没药花园上写非虚构的文字,我更注重表达的清晰和逻辑,并没什么机会展示我的文学性和想象力。
其实,我从大学开始写的短篇小说就很执着于悬念。我那会就留意到,我几乎每篇小说里都会死一个人。(可见我对凶案的兴趣由来已久。)
身边总有一些朋友会向我讲述他们遇到的故事,比如一对夫妻吵吵闹闹却又分不开的一辈子,然后问我:“你不是作家吗?把它写出来。”
可我从没写过这类故事。我不愿复制生活——难道我们还没受够吗?
许多作家反抗生活的方式是在文学中呈现最大概率的日常。
而我喜欢的反抗方式,是提供一种反日常的可能性。
就好像用那些熟悉的针线,绣出一幅与日常经验背离的图景。
《爱与恨是相互的解药》收录了我跨度十几年的短篇小说,这些小说都有些黑暗色彩,有些情节可能比较怪诞和小众,许多和犯罪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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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我喜欢过很多作家,写作受到他们的影响,譬如陀思妥耶夫斯基、卡尔维诺、何塞·多诺索、略萨、君特·格拉斯、尼采、伊恩·麦克尤恩、王小波、马尔克斯等等。
本书中的故事都是虚构的,但它们很可能在世界的哪儿发生过。
很多零碎的细节是真的,比如我曾拜访过清迈“人妖拳王”帕莉亚当年训练的泰拳营地;比如和朋友在小勐腊边境参与过斗鸡,并遇见了一个帮我们寻找失物的警察,名叫陈勐腊(《闺房哲学》);
比如在美国小镇的农贸集市遇见的魔术师,留下一张带电话号码的扑克牌(《天鹅绒房间》);
比如采访一位年逾六十的女性名人,财富可以让她的脸如同三十岁那么光滑,但双手却暴露了年龄(《蜥蜴胸针、小提琴手和手套》);
比如在曼谷见过的丘丘庙和小狼舞(《乞丐与菩萨》)。
还有很多收藏夹里的新闻,比如痴迷造机器人的农民、吞噬鲨鱼的章鱼……
我希望故事中的情感是超越具体事件、政治派别甚至时代背景的,
希望能探讨的是亘古的东西,比如自私、恐惧和自由。
《机器人35号之死》写的是两个相爱的人的懦弱和孤独。性格和经历的差异,导致他们在人生几十年中无法沟通。可他们的人生却被一个沙漠中的村庄捆绑。他们只能分别把一个没有情绪的机器人当作情感和身体的寄托,甚至彼此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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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深灰色围巾》讲述了控制和逃离的故事。相信有共鸣的人一定能读懂那句话:爱和恨是相互的解药。
《被臭虫毁掉的爱情》是基于多年前在美国租的公寓里对付臭虫的经历,至今心有余悸,也让我意识到人类太自负,若真要较量起来,我们恐怕都不是虫子的对手。而当我们忙着杀死电脑上的病毒时,真正吸血的东西已经侵入我们的皮肤。
《闺房哲学》是法国情色作家和哲学家萨德侯爵的书名。我曾在巴黎的塞纳河畔的旧书摊上买过这本书。用同一个标题,是因为喜欢这个名字中的戏谑。在萨德看来,残暴是人性的一部分。那么受虐狂的恐惧感呢?当恐惧是可控的、可追求的时候,它不是真的恐惧,也对快感无效。而当恐惧是本能的、不可控制时,它又是什么样子?
《章鱼帝国》系列正在创作长篇,目前本书收录的是已完成的部分。
《天堂来的时候》《海熊的失踪》都是在大学期间写的,所以叙事上可能更随意、散漫一些。它们都传递出我当时的想法:人永远是作为个体存在的,而个体之间的经验与记忆必定有差异,这注定了每个人无法与他人完全沟通、信任的孤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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