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大也;煌,盛也。”敦煌是丝绸之路上东西方文化交汇的重要枢纽。近两千年的时光中,不同国家、不同民族的人们沿着丝绸之路在此汇聚,塑造了独具魅力的敦煌文化,留下了世界现存规模最大、延续时间最长、内容最丰富、保存最完整的艺术宝库。
1900年,尘封的敦煌藏经洞被开启,重见天日的旷世奇珍并没有得到它应有的重视。此时八国联军肆虐华夏,敦煌也遭遇了自己生不逢时的劫难,这个艺术宝库被发现后的几十年中,却成了无数强盗、窃贼唾手可得的“宝库”。留下了中国近代史的一份伤痛。
有盗窃和破坏,就有拯救和保护。一批又一批守护者为拯救、保护敦煌莫高窟的文物和艺术奔走呼号,他们前赴后继,让敦煌重获新生,更该被历史铭记。
1944年,国立敦煌艺术研究所成立,结束了敦煌石窟近400年无人管理、任凭损毁、屡遭破坏偷盗的历史。而敦煌最终得到妥善保护,还要在新中国成立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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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的莫高窟。“吾国学术之伤心史也”提起敦煌,绕不开王道士王圆箓。
1900年,王道士打开了敦煌莫高窟第16窟藏经洞的封墙,数以万计以多种文字书写、跨越几个世纪的文书及纸绢画等物,重见天日。
这之后,敦煌瑰宝引来了一批又一批的西方探险家,以各种名目巧取豪夺:
1907年,第一个进入敦煌藏经洞的西方人斯坦因,把29箱、数千件古代文献、绘画刺绣等珍贵文物带到了英国;
1908年,法国人伯希和从敦煌莫高窟劫走六千余种文书、二百多幅唐代绘画与幡幢、织物等;
此后,日本的大谷探险队、俄国的鄂登堡、美国的华尔纳……名为探险、实为大盗的西方探险家们频频“光顾”,数不清的敦煌瑰宝流散世界。
这些西方探险家的文化盗窃,大多与王道士有交易,比如斯坦因,以四锭马蹄银(200两)的价钱,换来了进入藏经洞的机会;伯希和的价钱是500两;而华尔纳剥走的敦煌壁画是王道士不看重的,只用了75两……
打开敦煌宝库的王道士,也成了监守自盗、倒卖国宝的千古罪人。近年来倒是有不少人为其辩白,在当时的历史社会环境下,王道士售卖文物是因为愚昧无知,但所得的钱财并没有中饱私囊,而是全部投入到莫高窟的修缮维护中,一生守护敦煌。
在清末内忧外患、清廷腐朽、民智未开的大背景下,确实很难对王道士做一个简单的评价。但若说敦煌“守护者”,王道士无论如何也担当不起,敦煌文物大量流失的历史罪责,又怎能用“愚昧”二字了结?
在当时的历史社会环境下,愚昧的何止王道士。
有一点倒是该为王道士多说两句,他最初并没有想把敦煌文物卖给外国人。发现藏经洞后,饶是王道士没什么文化,也知道它们是值钱的。王道士那时有个宏愿,就是修葺被积沙掩埋的窟洞,建一座太清宫。他想借藏经洞引起官府重视,拨点银两。
王道士赶到50里外的敦煌县城,报告县令严泽。严泽不学无术,毫不在意。王道士不甘心,又奔向850里外的酒泉,找到安肃道道台兼兵备使廷栋,送上一箱经卷。
廷栋爱好书法,自视甚高。翻了翻经卷,觉得上面的书法还不如自己写得好,只是也知道是古物,就留下了经卷,草草打发了王道士回去。
得不到朝廷关注,王道士便拿出一些书法精美的佛经写卷和漂亮绢画换取功德钱。敦煌文物就此流散,但鲜有人关心它们从何而来,是否具有历史、文化和学术价值。
第一个认定这些经卷、画像具有重要价值的是清末金石学家叶昌炽,时任甘肃学台,主管当地教育。新任敦煌县令汪宗瀚投其所好,将王道士赠送的一些石碑拓本、佛经等赠予叶昌炽。
叶昌炽倒是“明眼人”。所得中,有一唐代吐蕃石刻,酷嗜碑版的叶昌炽在其《缘督庐日记》中写道:“穷边荒债,沉埋一千余载,不先不后,自予度陇而始显,得以摩掌之,考订之,不可谓非墨林之佳话矣。”《缘督庐日记》中对敦煌藏经洞写卷、画像、碑刻的记载、研究是片段式的,但因其时间最早,叶昌炽也成了“敦煌学的先行者”。
只是,那时的中国还没有考古的概念,金石学家叶昌炽的兴趣仅限于充实自己著书内容,自始至终没能踏进敦煌一步。叶昌炽曾建议将藏经洞文物全部运往兰州保管,但敦煌离兰州千里之遥,运费颇巨。上级未批准,叶昌炽也就作罢。1906年叶昌炽卸任回乡,自此与敦煌失之交臂。次年,斯坦因来了。敦煌彻底失去了在西方探险家到来之前得到保护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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