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早就对他的“书斋”有所描写,而且都包涵着浓重的感情寄托。如他在三十三岁就写了《草庐》(七律二首)。其一云:
草庐容膝易为安,丘壑争如行路难?
握琖犹能消短至,闭门聊复拥三年。
晴窗书卷微尘净,午昼松风斗室寒。
世上遭逢原可笑,误人何必是儒冠。
其二云:
枕簟凉生暮雨余,荒园隔水簇红蕖。
放怀尽著游山屐,引睡犹翻种药书。
一卧丰林原似鹿,十年贫病出无驴。
空庭尚有藤萝月,清夜迢迢上蔽庐。
这里所说的“草庐”,与后来写的“面壁居”、“绿屏斋”、“磊轩”、“聊斋”何其相似。其一重点写“草庐容膝易为安”,又发出“丘壑争如行路难”大声斥问。一句“午昼松风斗室寒”,把“草庐”、“斗室”的环境气氛烘托得淋漓尽致。尾联两句把主人的“遭逢”和心境揭示得透辟入理。须知,此时正是蒲松龄一年江南幕府生活归来之后。
其二,重在身处“草庐”“斗室”的切身感受。“枕簟(竹席、苇席)凉生暮雨余”,“清夜迢迢上蔽庐”,与那“丛柏覆阴昼冥冥,六月森寒类窟室”的“聊斋”简直是感同身受。这里说“十年贫病出无驴”,那里总结了“怜我趁食三十年”,合起来就是蒲松龄的“聊斋”人生历程,也就是聊斋精神的充分体现。
2005年1月16日草
2022年1月21日修订
文章插图
作者简介:马汀,生于1933年10月,淄博市张店区人。毕业于山东师范学院(今山师大)中文系。从1960年起先后在淄博六中、十一中任语文教师。淄博市首批获得中学高级教师职称的教师。先后发表教学论文、散文、诗歌等200余篇,个人先后出版散文集《杂记与漫谈》《打磨子轶事》《农民杨玉宽》《晚霞集》《牵手集》《冬天里的收获》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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