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持续时间最长的工人运动(罢工时间最长的一次)

作者:风暴洋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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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又或许是三年 。我分不清了 。

他是高二的时候转学到了我们班 。

那个时候刚分班,我比较慢热,又不喜欢很多人一起挤在食堂,恰好那时还没有重分寝室,我就和我一个起得早的室友一起去食堂,我和我室友基本上都是第一个到各自班级开灯的人,这样的早上大概持续了一个星期,对于不爱热闹的我是一段宁静的时光 。

再后来有一天早上,我在走廊看见教室是亮着的,里面坐着两个人,一个男生,一个女生 。那个女生也是高二转来的,但比他早几天,是我们刚分班时就在的 。

那个男生是他,这是他转来的第二天,他起得很早 。

我进了教室坐在位置上吃早餐,听到他问早上第一节课是什么,然后另一个女生告诉了他 。我看了眼贴在我斜上方的墙上的课程表,然后继续吃我的早餐 。此时的我对他仍然只有“他是新转来的,长得还不错”的印象,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了 。

有次英语课上,老师抽人起来讲解一道选词填空(应该是 记得篇幅比较瘦小),刚好叫到他 。他在台上讲得很好,老师夸了他 。可能是因为我英语也挺好的原因,我的胜负欲被激了起来 。

第一次月考后,班里重新调了座位,正一和倒一坐这样子(我那个时候就觉得很不合理),我是正六,同桌倒六,是个男生 。

他是第二 。第一次月考我们班的第一名是个女生(这里不得不说,我们班第一次月考的第一名和最后一名在一起了,现在也还在一起)

调了座位的后一节课是地理(我们是文科班) 。我选文但是文科并不好,地理最差,上课的时候我就看《爱格》,我的新同桌就睡觉,前桌的女生回头来看我们,说我俩神了,一个睡觉,一个看小说 。

后来我和我的同桌熟悉起来了,我也短暂地喜欢过我的同桌,但是高二第一学期末尾时我和同桌有些不愉快,第二学期就没再做同桌了,我也就渐渐淡了 。

高二下的座位是自由选择的,但是每一周都要组与组之间循环调换,每一桌也要随着组与组的调换往后挪一桌 。有一回他和另一个男生被老师特别调到了我们这一组的第一桌,不能往后挪一桌的那种,所以我就偶尔隔几周会坐到他后桌,我们也就熟了起来 。

当时班里很多女生对他的观感评价都是花心,他也会问我和我同桌自己是不是真的花心,我当时说还好,他还说四个女生都不是他追的,有的是女生追她,有的是熟人介绍,而且都是女生和他说的分手 。

我知道他在转过来一学期里交了四个女朋友,两个同级别班的,一个高一的,还有一个是我们班的,是那个回答他第一节课是什么的女生 。

这个时候我还没有喜欢他 。但是后来我会想,如果当时我回答了会怎样,或许我的答案会和那个女生的答案撞在一起,他知道了第一节是什么课,然后再过一个月他们就经班里人游说而在一起了 。

我偶尔会问他数学题,他也会给我讲解 。再后来,换位置过几周又做前后桌时,我就有些别扭了,他一开始还会开玩笑问我怎么变高冷了,但后来也和我话少了 。

我的高二就这样结束了 。

高三时,我们的教室搬到了另一栋楼 。

我那个时候爱吃糖,校服兜里常常揣着几支棒棒糖,他偶尔会找我要糖吃,后来就直接从我兜里拿,特别熟练,我也不觉得有什么 。

我们高三的时候,学校的超市里把所有辣条和方便面都清空了,学校食堂虽然好,但都是些主食,所以一到有人请假出校,班里同学都会让请假的同学带好带一点的烤肠和烤面筋 。

那天下午他正好出去,班里就有人让他帮忙带,他回来后班里有一小部分人都围在他的座位旁,当时已经六点半了,我正在做数学课代表分发下来的小练,感觉桌子边罩了个人,抬头看是他的同桌,手里提着一支烤肠要递给我,我有点疑惑地“啊”了一声,他同桌说是他给我的,我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磕磕巴巴地说了句不用了 。小练时间完了后,讲台上的多媒体好像在放什么,我也上去看了看,后面突然有人说“你站在讲台上都没我高”,我回头看是他,想起他说的话就反驳了两句,他没有预料地问我怎么没有要他同桌拿来的烤肠,我说我不吃辣,他说不辣的,我噎了一下,说看着辣椒还挺多的 。

他可以光明磊落地问我为什么不要那支烤肠,因为他不曾多想,可我却不敢正面回答他,因为我想得太多了 。

或许这只是他常在我这里要糖吃的回馈吧 。




偶然一天早上,我刚到教室没多久,他就到教室了 。我原本是没怎么注意的,是因为班里已经来的一些女生发出的声音,我看向声源处,发现他在中心,人影交错间我看见他的手沾了血,不算多但触目惊心,在他周围的女生问他发生什么了,他说出寝室大门的时候绊了一跤 。我们学校里的路都是沥青路,路面又刺又硬的,他的手擦在路面多了几条血痕 。当时我坐在座位上,听着别人对他的关切,整个人像被粘住了一样,既开不了口也站不起来,只是楞楞地望着他那边 。他说想要消消毒,然后朝我走来要酒精(那段时间我脚受伤了,我在医务室买了酒精、双氧水,在出校门换药的间隔期里消消毒,)有刚才围在他身边的女生说另一个女生有碘伏,没有酒精疼,不知道他是不是没听见,只问我要酒精,我拿出酒精和棉签放在桌上,他说你帮我涂嘛,我拿棉签蘸了点酒精刚要涂,一直跟我一起的女生对他说我来帮你涂,我不好说什么,把棉签递给了她 。

恍惚间抬头好像他看了我一眼,短暂到我现在想起来怀疑这是否是幻觉 。

有时我想我为什么这样会演,如果那时候我问一句“你怎么了”,那个女生要帮他涂酒精时我说一句不用,好像我也不会掉块肉 。

有一回数学小练后的晚自习是数学老师的,她正坐讲台上改我们做的小练,突然叫了我,我上去一看发现自己错了很多(我数学不好),老师让我拿下去再看看 。第一节晚自习下了后,他晃悠到我们这组来,问我刚才怎么回事,我就把小练给他看了,他笑我,然后指了一道简单但我还不懂的题,问我这也不懂吗,我点头,他给我讲了两遍我也没转过弯来,他觉得我没救了,扭头就走,我又突然就懂了 。他走开后,后桌的女生很惊奇地看着我,惊讶他居然会给我讲题,我说不是都会吗,她就跟我说她以前和他做同桌时问他题,他都是直接扔答案的那种,还说他只给两个人主动讲过题 。

【史上持续时间最长的工人运动(罢工时间最长的一次)】我霎时不再暗喜 。两个人,即便数量再少,也不是特别的,我不也是在他走后才明白那道题的吗 。不知道那个和他做过同桌的女生是否也曾对另一个他会主动讲题的女生惊叹过 。

还有一次课上,那时还是三人桌,其中一个男同桌跟我说他英语太好了,我有些不服,说那又怎样,我早晚会超过他 。后来有一次,他专门来问我,听说你的目标是超越我?我说我没有说过 。我是真的没有说过这话,只是说过类似意思的话而已,也不知道他们男生在寝室都在讨论些什么 。

有天在食堂吃午饭的时候,他看到了我坐在这儿,和几个男生一起过来了,他坐我旁边 。我吃的是饺子,他就从我这儿夹走了一个 还问我要不要吃他的菜,我说不用,他不由分说地夹了块肉放我碗里,说不要拘礼嘛 。我真的没有拘礼啊 。

高三的考试逐渐变多了,我和他的考场离得近,我会在教室看书复习到其他考生来我们班,走得比较晚,他会叫我帮他把考试工具拿到他的考场,也不管我拒绝不拒绝 。

他和她同桌还有我和我同桌是班里固定的前四名,经常会被老师叫到办公室里谈话,去办公室的路上,回办公室的路上,他经常说我怎么这么瘦这么小 。

高三有段时间我是一个人坐的,上课听课下课做作业,有次下课他到我桌子前拿起桌上的镜子照了两下,突然玩笑着说我很中意你啊,我没听清,他就又说了一遍,旁边下课来找我玩的同学起哄了两声,我愣愣的 。很快他就走开了,我既没有说话,也来不及脸红 。

高考前常有人问我想考哪儿,我玩笑说黑龙江吧,我说喜欢北方,那个时候他坐在隔我一桌的前方 。

高考完后我问他报了哪里,他说本地,他又问我,我也说本地 。十月份的时候,却听说他在黑龙江 。

我不认为他报黑龙江是为了谁,但我知道他是为了自己,我以前听过一些他的事情,他去那么北的地方应该只是想要远离 。

可我总忍不住多想 。

我记得喜欢他的人有很多,我的朋友也在其中 。高考后,英语口语考试那天下午,我的朋友在打给我的电话里突然说,如果他喜欢你,我会生气的,我会骂你的 。

高考前我和朋友闹僵了,班里从三人桌变成了两人桌,她当时是他的同桌,总会在寝室里提起他今天又如何如何了,她以前只跟我说这些,现在大肆张扬,却好像是说给我听的一样,我却感不到恼怒 。高考最后一天,寝室组织了最后一次聚餐,她原本可以吃完饭后就回家,但还是跟我们一起回了学校 。宿舍定时关灯以后,其他人都已经躺好了,只有我和她还在地上站着,她突然拉我去接水,和好后她问我是不是她不来找我和好我就不打算和好了,我说对啊,她气得要打我 。

好像就在高三以后,我的情感变得淡然而理智,也因为我不去追求,所以也得不到什么 。




他总是给我一种他正喜欢着我的错觉,我知道不是真的,但是心里总有期盼 。

我一边为他或不经意或有意的行为而遐想不已,一边又为这些行为找好精准的借口,错乱又清醒 。

我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他的,但我记得那天的第一节课是数学,记得我们还不熟时他拿着门外女生递给他的桂圆礼貌性地问我要不要的样子,记得他给我讲过一道数学题的答案是四十八分之七,记得我脸过敏时他说看在我毁容的份上不损我了,记得他说我不高、说我是他妹妹都有人信的话……

或许是女生多敏感,我总是放大了所有细枝末节来解读他 。




今年我的朋友跟我说,他并不值得我记那么久 。只是已经很久了,我快分不清自己是喜欢他,还是舍不得喜欢他的那段时光,因为在那段时光里我觉得我们互相喜欢着 。

去年冬天在学校,我梦见了他,是我第一次梦见他 。梦里我们在比黑龙江更寒冷的俄罗斯,他从背后跑来拥抱住我,好像我们从来就是在一起的 。

我虽说自己是淡然而理智的,是冷静不憧憬的,但是我记得梦里的那个拥抱,温暖胜过我知事后的每一个冬季,因为好像从来没有人这样拥抱过我 。如果没有人发出动静,我那天不知道会睡多久,在梦里我们会走到哪一步 。

但好像这个梦也编不下去了一样,别人只是倒了杯水,我就从再也梦不到的梦里醒了过来 。

我不想再记得这些了 。

就这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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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是一场无人伤亡的暴风雪,因为它只在我自己的心里喧嚣难以平复,所以即便我嘴上说着要忘记,心里却常常会回想,一遍遍设想所有的如果如果 。

我可能偶尔回想起一些琐碎的过往,届时也会加以补充,不止为完善我的回答,也是笔拓我只此一次难忘的暗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