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抑郁症不是绝症,但父母的这些行为仍能压垮孩子( 三 )


国家已经提出了“双减”政策,减轻孩子过多过重不必要的学习负担,从心理咨询师的角度来看,徐凯文直言这是“德政”。“我们要学会换位思考,尊重和理解孩子的压力。哪怕一个成年人,如果他长期睡眠时间、游戏和休闲时间得不到保证,长期处在过高的期待下,照样会出问题,更何况是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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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筛查到治疗,家校医携手,难熬的日子总会过去
将青少年抑郁症筛查纳入体检,确实可以帮助做到“早发现、早治疗”。及早进行干预,也能让青少年在和抑郁症孤独痛苦的对抗中,早些得到援手。
“量表筛查是比较常规的方式。要选择规范的、经过信度效度检验的适用于青少年人群的量表。为了保证重要信息不会遗漏,我们也会让家长参与到调查中来。”沙莎说,抑郁症量表会涉及多个维度的测量,如情绪、躯体、睡眠情况等相关因素,也会问到自杀的意念与行为。“从健康管理的角度,我们需要把已经有自杀想法的孩子标记出来,防范风险。但我们也要思考,怎么在筛查时,让这些问题以更可被接受的方式提出来。”
家校沟通也很重要。沙莎建议,做青少年抑郁症筛查,尽量让家长“知情同意”。学校告知家长筛查的内容和意义,如果家长有质疑和顾虑,学校可以联合专业机构答疑解惑,在告知阶段消除一些误解。
“对筛查结果的应用,要注意保护青少年隐私。”徐凯文提醒,心理健康状态测评结果的知情范围,应该控制在必要限度;教师也需要掌握一些基本的心理学和精神卫生学知识,给孩子恰当程度的关心。“特别要明确的是,不要因为筛查结果对孩子产生歧视和偏见。否则,以后大家不会如实填写量表了,筛查的作用也就削弱了。”徐凯文强调。
筛查,是筛查孩子患有抑郁症的可能性,提醒父母带孩子就诊。
别把抑郁症看成绝症。它需要被重视,但也不要被它吓倒。根据整体的数据,一半以上的抑郁症患者是可以被治愈的。
沙莎说,对青少年心理问题,应进行的是综合治疗;要用药,也要开展心理疗愈;治疗孩子,也要把家庭纳入,对家长进行宣教和辅导。“最理想的情况,是由家庭、学校、心理治疗师和精神科医生组成联盟,从用药情况到心理治疗情况再到日常生活情况,全方位地跟踪关注患儿,并针对患儿的康复情况和康复策略进行密切沟通。”
当然,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与心理健康需求相比,我国的精神科医生和有经验的心理咨询师数量都不足。
家长的一个重要作用,是帮孩子配合治疗。
如果孩子需要用药,要尽量做到足量足疗程治疗。
这是一场漫长的战役。药物的作用并非立竿见影,有时副作用会先于治疗作用来到。家庭要成为孩子的后盾和支撑,帮孩子理解自己的处境和治疗的必要性,提高孩子用药的依从性。
“家长还要对自己的教养方式进行评估,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沙莎说,如果是过度控制,那就放松一点;如果是过度忽视,那就更关心一些。“不是不管孩子,而是带着爱去支持,也带着爱去限制。要让爱在家庭中流动起来。”
当孩子病情稳定后,就可以复课复学。“学校要信任我们精神科医生的诊断。”当医生为孩子开出复学证明,就意味着经过审慎评估后,孩子已经可以重返校园。沙莎说,学校不必过分焦虑与担忧,与家长保持沟通,给予患儿持续有效的关注即可。
此前在做心理治疗时,陈清为何琳做了家庭关系修复。全家人一块儿接受了心理咨询,父亲为曾经的暴脾气向何琳道了歉。
“我给生病后爸爸妈妈的表现打9.9分。”何琳说,爸爸的改变尤为明显,他脾气收敛了许多,给了自己更多关心。1年多来,何琳能感到,父母在尽量让她开心,也在尽力了解她。
现在,何琳身上的抑郁症症状已经消失,她重新拥有了快乐的能力。
“我们不要把抑郁症看得那么重。”何琳想对跟曾经的她一样处境的同龄人说,“用平常心对待,这些难熬的日子总会过去的。”
何琳喜欢跳舞,喜欢书法和画画,还想抽空学一门乐器。在最近的朋友圈里,她为闺蜜送上生日祝福,吐槽作业,讨论番剧,也发自己的照片和短视频。她展示着属于她这个年纪的鲜活的青春,还有无限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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