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深秋,与银杏不期而遇

□杨力
秋天金黄一片,银杏树的果实渐渐成熟,偶尔有果实穿过鸭脚似的树叶,掉落地上让捡到的人视为珍宝。银杏树的果实称为白果,《本草纲目》认为它有“敛肺气,定喘嗽”的功效,现代医学确认它有“抗菌消炎杀虫、改善呼吸系统、改善循环系统、改善泌尿系统、清除自由基、抵御衰老”的作用。
白果有这么好的药用价值和营养价值,喜欢它的人自然不少。比如,上海人喜欢吃炒白果,将洗净的白果带壳一起放锅里炒,听到有爆裂声就可起锅食用。而最普遍的烹饪方法是白果炖鸡和白果炒虾仁,前者先干炒白果,捞出后去壳去皮,再入沸水10余分钟,用牙签将白果芯取出,最后与母鸡放在一起微火煨上十余小时,开盖后香气扑鼻;后者将白果以同样方法至取出胚芯,虾仁剥壳加少许料酒,洗净加蛋清、淀粉混合调匀,另一边备好葱白姜丝,再选切成菱形的黄瓜、红椒少许下锅与虾仁、白果混合翻炒,一道红白绿黄的白果炒虾仁即可上桌。
很小的时候,对白果一知半解,隐隐知道它能治喘病。外婆身体不好,秋天一转凉便咳喘不止。有一年,外婆又久咳不愈,我恨不得小学门前那棵大银杏树天天掉下果实来,每天上完课间操就来到树下眼巴巴地望着,日复一日。有一次,还真在树下找到一捧,足足有十多颗,拿回家让母亲煮来给外婆吃。事后,母亲牵着我,专程找到小学校的门卫,躬身向好心的门卫表示感谢。原来,是门卫师傅有感于我的举动,便把天长日久积攒的白果偷偷放在了我的脚下,母亲也从白果的陈色一下判断出背后来历蹊跷。
有了一些经历,渐渐知道了银杏树的不易。如果你能吃到一棵自然长大的银杏树的果实,说明它的树龄至少在二三十年以上。银杏树生长非常缓慢,古人为此把银杏称为公孙树,意思是现在栽下银杏,要等到他有了孙子才能吃到果实,所以,银杏树也是时代的活化石。
我生活的地方有处慈云寺,寺前有两棵两人环抱的银杏夫妻树,树龄都在千年以上,据说这是一对有情人的定情树,既是忠贞爱情的象征,也是秋天观赏银杏的最美打卡地。远远近近赶来的游人,都不忘围着这两棵上千年的银杏树绕上一圈。站在树下,望着直入云宵的树冠和笔挺的树干,猜度着千百年间的世事沧桑,两棵大树要历经何等的天灾和人祸却依然屹立,骤然感到恍若白驹过隙的人生虽然短暂但要懂得珍惜,更让我们悟到要有银杏树冰清玉洁的心性和脚踏实地的一生。
银杏属于秋天,和世间万物一起为秋天装点出喜获丰收的大美景象。
深秋,来一场与银杏的不期而遇,定会带给我们很多美好和启迪。李清照在《瑞鹧鸪·双银杏》中慨然留下“风韵雍容未甚都,尊前甘橘可为奴。谁怜流落江湖上,玉骨冰肌未肯枯。”的诗句,就是借银杏警醒做人要有高尚的人品道德与不同流合污的气节,今天读来仍然会从心底涌起一股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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