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文化】中国哈尼族最后的石头寨——岩子营

在白云缥缈的盘山公路,汽车时而被雾气淹没,时而在山间险道淡出。在开往哈尼最后一个石头寨——岩子营的路上,险要的路况、地形着实让人心里一惊,这是未曾预料的陡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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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哈尼族最后的石头寨——岩子营,位于墨江县城南部方向,距县城40公里,交通通达条件较好,沿途自然风光秀丽。海拔1800多米的高山上只有30余户哈尼族人家,几代人一直居住在那里,已有150多年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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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寨共有160多人,为哈尼族碧约人。高海拔的居住环境,让强烈的紫外线穿越云层把辛勤劳作的脸庞灼烧得黝黑、通红,穿着藏蓝色的衣服和黑色的裤子的哈尼妇女,在自家门口抖动着手里的铁耙,石板地上晾晒着核桃、五彩花生、玉米,时不时话几句家常,“咯咯咯——”的笑声在屋后连绵不绝的云海青山间回荡,见到生人时又立马露出难以遮掩的羞涩、腼腆。行走在寨子中,处处可见生命的轮回和时间的无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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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三国时期,诸葛亮率兵南征孟获期间,大军行至岩子营附近,见此地山势险峻、奇峰异石林立,隐隐有八阵图之势,遂派兵在此布下诸葛八卦阵,用以防备西南诸部再次犯蜀。后来,附近的哈尼族碧约人就陆续搬到这里来居住,他们把简易的军事营房整理后就成了自己的家。住了几十年后,人口增长,弟兄长大成家分家后分立门户。就在营盘周围另选座基,用石头垒墙盖房,形成今天这样一个别具特色的碧约人居住的哈尼族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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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寨,并非徒有虚名。走在高低起伏的石板路上,大片斑驳古老的石头墙呈现在眼前,用石头堆砌的房子错落有致,一想到它们可能于此屹立一百多年了,心中便生出了肃然起敬之情。寨前寨后,挺立着棵棵古核桃树、古杜鹃花树、柿子树……望不见古诗中的“杜鹃啼血猿哀鸣”,寻不到“望帝春心托杜鹃”,反倒是历史的“遗珠”在熠熠闪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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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太阳转身之地。随着第一缕阳光照进村寨,金色的霞光慢慢铺满了这个“冰冷”“黯淡”的石头寨,唤醒了鼾声中的春泥、昏睡中的燕,还有宁静相守的山间林野、茶园绿地、碧溪清泉……以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哈尼族碧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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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因为高居山顶,村里饮用水都是从山下泵水,出水量小,人畜饮水用水都得不到保障。古旧的石头房子年代太久,居住条件恶劣,山区雨水淤积,道路泥泞,遇上阴雨天根本没法通行。寨子里的村民和幸福生活中间仿佛隔了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一座望不到头的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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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游客也许只知,到岩子营,“住诸葛营盘,吃仙人韭菜,赏千年杜鹃,观云海茫茫”,却不知,近些年,岩子营通过特色村寨建设,投入道路、扶贫、文化等多项整合资金,将岩子营在保留古寨民族特色基础上对人居环境进行整体改造提升,才有了现在独具特色的石头路、石头墙、石头房,成功转型为一个品牌包装的特色村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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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阿墨江缓缓流过,仰可看山岩峻峭,马缨花开,俯可看山脉连绵。望石兴叹的岩子营哈尼族碧约人,如今愿意相信“一颗石头四两油”的俗话是真的,石头建设的村寨是坚固的、结实的、板扎的!哈尼族碧约姑娘穿上了藏青的民族服饰,衣服的每一针里,紧密缝进了哈尼人的历史和财富。年后,他们在门前挂满了腊肉,使得三四月的空气中弥漫着辣子、花椒等各种调料的香气,饭桌上随之也多了一道招待贵客的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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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古朴又不乏自然之美的民族村落,近乎让人懂得了“黯淡”“冰冷”的石头和“藏青”的衣服背后,实则是一种不被察觉的“低调”和“谦逊”,乃至寒风肃杀、百树凋零时,你才会看见它坚韧、隐忍下奔流涌动的生命之河!从黑暗中诞生,又回到黑暗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