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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四平
李自国的现实行走 , 与行吟诗人的边走边唱、先哲们的东游西荡、受难诗人的颠沛流离、观光客的应景浅唱均不同 。 李自国始终重视“在场感” , 念兹在兹于自己对现实的崭新感受 , “新感性”“新现实性”“新时代感”之所以称之为“新” , 它们“新”在何处?“新”就“新”在它们“更广博” , 且若合符契于错综复杂的诗人的新情绪 。 为了达到这一新诗现代化、当代化的效果 , 李自国凭借其对新诗写作规律的认识和经年累月的写作经验 , 并借助时代大潮的推涌 , 用脚步丈量祖国的名山大川 。
李自国诗歌的“文化地理学”是其“文旅诗”的外在标识;但又不止于此 , 因为它触及灵魂层面 , 而显示出其“文旅诗”的精神深度 。 正是因为李自国是用真心去感受那些山水和古迹 , 所以 , 那些山水和古迹在他那里也就有了人性、神性和天性 , 因此 , 诗人就可以与之进行交流和对话 。
比如 , 在《油菜花在罗平劳动 , 我在游泳》里 , 诗人写道:“从天堂驮回一匹匹黄金马车的罗平/多依河沿岸的油菜花姐妹走漏你怀春的消息” 。 又如 , 在《我走 , 但不一定是写罗平》里 , 诗人写道:“灵魂正被地球悄无声息地带走”“走出你的风生水起” 。
李自国自始至终否弃应景诗的写作模式 , 而且 , 深怕自己的“文旅诗”写作被通常意义上的应景诗污名 , 因而对此格外敏感与警惕 。
应景诗是没有灵魂的写景诗 , 而在李自国“文旅诗”里 , 灵魂“风生水起” , 就像他在《戊戌岁末:越王楼搜狐耳》里所示:“剩下这一只食古不化、嗅觉灵敏的/诗歌狐狸 , 却夹着尾巴/心游九天 , 神越大野” 。
纵然是写某地某一物种 , 诗人也将灵魂灌注其中 , 使之鲜活起来 , 比如在《格桑花的名字叫无名氏》里 , 诗人在神山的感受是 , 像经书“将灵魂的清风一一送达” 。
总之 , 李自国每到一处“文旅景点” , 就总是“痴心妄想”地与之通灵 , 试图以自己的灵魂去感知山灵水魂!即使是行走在千年古镇上 , 诗人亦是“老街亦老 , 人心却不古/用宋词下饭 , 以唐诗佐酒”(《上清古镇》) 。 也就是说 , 只要一踏上某个“文旅景点” , 李自国就情不自禁地调动自己各种知识储备、人生经验和在场感受 , 穿越时空阻隔 , “精骛八极、心游万仞”;于是 , 在他的“文旅诗”创作中 , “野史的叶、传说的枝、正史的树/众说纷纭的花 , 结满一生蛛丝马迹的果”(《在孝庄园 , 时光四百年》) , 就像“生命树”那样有血有肉、有灵有魂地葱郁生长起来 。
所以 , 李自国的这类诗歌既有古之赋体和乐府的文体特征 , 也有现代说唱艺术和脱口秀之时尚 , 毕竟 , 他不反对新诗口语化 , 只是反对对新诗口语化的误用和滥用!
在《在衢州 , 兹被三爿石游走》里 , 李自国谦恭地写道:“三生而有幸 , 一切慈悲皆山水/兹事体大 , 已变成山的旁白或注解” 。 我们只能读出或悟出每个人心中的山水和历史 , 只能去撷取山灵水魂的一爿而已!正是这种客观实际与主观局限之间的强烈反差 , 始终在吸引有志于感山悟水的文人骚客永不停息地行走于山水之间 , 殚精竭虑 , 优哉游哉 。
面对自然界的山山水水 , 面对时间长河里的沉浮历史 , 面对“诗歌的江山” , 李自国一心想做“文坛的野鹤与闲云” , 而且 , 为了寻求新诗创作的“新感性”而乐此不疲地现实行走;并说“这就是宿命 , 这竟是一生”(《安泽连翘》) 。 李自国的这种志愿与历史大势刚好契合 。 他生对了时代 , 时代也给予了他丰厚的回馈 。 他这本新诗集的获得就是有力的明证和纪念 。
《2018—2019我的灵魂书》
作者:李自国
出版社:宁夏人民出版社
(责任编辑:董云龙 )
来源:(四川在线-华西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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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李自国■现实行走和山灵水魂撷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