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行渐远的张北乡村脱谷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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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一年秋收时,我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家乡的脱谷场,回想起那些曾经在脱谷场上度过的单纯和快乐的童年时光。

家乡有三个生产队,一个生产队一个脱谷场,我家属于西队,西队与中队的脱谷场相邻,脱谷场位于鬼子山的山脚下,一块有足球场大小的平展地。

渐行渐远的张北乡村脱谷场

脱谷之前要拉场,早在几天前,大人们挥汗如雨,挥舞着镰刀,将一行行成熟的莜麦割倒在地。大人们扯过几根麦穗,头头相对,一拧一扭,眨眼间变成了捆莜麦的“要子”,膝盖一顶,左右手一反转,一个莜麦捆应运而生。十个一组,齐齐整整地码在地中央,远远望去,就像一条金色的长龙蜿蜒在田地里。

那个年代,没有机动车,运输麦捆只有马车,牛车,驴车,在乡间小路上,这些简陋的车辆你来我往,川流不息。麦捆一个个被整齐的装进了车里,还要用絞杆和絞盘做最后的加固和收紧。每每拿起一个麦捆时就会惊动一群以粮食裹腹的小仓鼠,惊恐的四处逃窜。乡间小路起伏不平,遇到下坡时,一个人紧拉着磨杆,磨杆与轮箍的摩擦声非常刺耳,吱吱声响彻云霄。在大人的同意下,我躺在装满麦捆的车顶上,听着鸟儿歌唱,看云卷云舒,任思绪荡漾。

渐行渐远的张北乡村脱谷场

那几天脱谷场热闹非凡,大车小辆进进出出,大大小小的莜麦垛,亚麻垛挨挨靠靠,紧挨着院墙堆放着。脱谷要通过抓阄的形式决定谁先谁后,脱谷是一项集体活动,你今天帮我,我明天帮你,有来有往,相处和睦。随着电工一合电闸,脱粒机隆隆的转动起来,每个人都全副武装,男人们带着风镜,脖子上紧裹着头巾,女人们脸上蒙的纱巾。就这样还防不住莜麦毛子转进脖子里,在汗水的浸透下扎的生疼。

脱谷开始了,每个人各负其责,有的搬运,有的解捆,有的麻利的把麦捆送进张着大嘴的脱粒机里,随着嗡嗡的声响,金灿灿麦粒从脱粒机出口处喷涌而出,不一会脱谷场的平地上就像铺了一层金黄色的地毯。女人们有节奏的把麦秸挑到了远处,男人们用木钎将麦粒推到一边,趁着有风的时候,顺着风向用木钎铲起混杂着石头土块的麦粒抛向空中,麦粒便像天女散花般的从空中飘落,麦粒,麦糠,石头土块就此分离。木钎摩擦地面以及麦粒被抛出发出的声响有节奏地向周围传播着,如同美妙的音乐吸引着我们这些在傍边痴迷观看的孩子们。

渐行渐远的张北乡村脱谷场

亚麻是坝上主要的油料作物,它不需要脱粒。老乡们把亚麻平铺在谷场上,把驴或马的眼睛蒙住,套在碾子磙上,男人们站在谷场中间,牵着缰绳,牲口便顺从地一圈一圈拉着碾子转圈,转出了岁月的年轮,留下了经年的收获。

大人们各自忙碌着,我们小孩也不闲在。负责驱赶前来偷吃的牲畜。小孩子天性爱玩,在诺大的脱谷场上,我们追逐着,嬉戏着,最喜欢的就是在脱谷场捉迷藏,从麦秸垛上爬上爬下,小小胳膊被麦杆划的一道道口子也在所不惜,稚嫩的脸上布满灰尘,汗水从脸颊滴落,滑出一道道印痕。

现在还有脱谷场,规模小了很多,只在自己院子里开出一块平地,脱谷也没有了往年的喧嚣和热闹。原来的脱谷场被一排排整齐的砖瓦房替代,我既欣喜家乡日新月异的变化,同时也为渐行渐远的家乡脱谷场感到惋惜,也许生活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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