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FA持证人观点｜全球对冲基金发展有哪些新趋势？量化为什么是好 10月27日

10月27日，由CFA中国上海参与协办的资本市场交流盛会——“2017第四届中国北外滩对冲基金峰会”于上海北外滩举行。来自海内外超过500家知名券商、公募基金、私募基金、期货公司、银行等金融机构参会，与会业内人数超过1000人。

CFA中国上海首席代表郭涛，CFA在CFA中国上海参与承办的分论坛“港股与量化市场的投资与发展机会”做开场致词后，就“全球对冲基金发展的新趋势”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以下为演讲全文：

全球对冲基金未来会怎么样？首先看数字，总资产规模近3.1万亿美元，去年投资者共撤资700亿美元，而2017年截止目前净流入对冲基金的资金仅为12亿美元，整体的流入量并不是特别大。从对冲基金数量来讲的话，2013年的黄金巅峰时期，对冲基金数目曾达到10142家，现在则只有9691家，缩减4.4%。数量是出现萎缩的，这个趋势会一直持续下去。包括量化ETF和量化对冲基金加起来管1.5万亿美金，相当于全球对冲基金一半的量。60年代以后，才开始有对冲基金了。而90年代以前是没有电脑，那个时候全都是基本面。最近十几年时间，量化有这么快的速度确实非常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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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的趋势是未来的对冲基金不管在中国还是美国，数量都可能会减少，资源向大型对冲基金集中，创立对冲基金会越来越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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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前段时间我们跟格林威治市长聊当地的对冲基金的发展，就发现这个问题。格林威治在康州，是民主党执政的，财政赤字，所以一直在加税，因为加税又导致很多企业离开。

现在全球最大的那几家对冲基金都在康州，像桥水、AQR都是一千多个亿的。当时州议会吵得一塌糊涂，说这个大公司走了以后怎么办？为了留住像桥水这样的大基金管理公司，州政府给它几千万的贷款，但跟雇佣指标挂钩，达标后就不用还这个款，实际上就是补贴。

越来越多的资金，在向巨无霸的对冲基金集中。包括中国，我估计未来3年以后中国就会出现千亿级的私募基金。

最近找我们来融资的对冲基金非常多。因为我现在本身也在做对冲基金的孵化。现在碰到一个问题是什么呢？现在的对冲基金运营的成本是非常高的，合规成本包括人员、法律和办公成本都在增加，尤其这两年对冲策略也不好做，股指期货负基差每年要拖累对冲基金的业绩。今年量化因为股市突然的风格转化，做得也很差，很多公司想把股权卖出来。我估计明年是买对冲基金股权最好的时候。

如果是小的基金，管一两个亿人民币以下，都很难生存。之前上海的一些老牌私募我们非常熟，现在管几百个亿，而且不断人有人给他钱，就是两极分化。

对冲基金还能收2-20吗？就是因为能够提供超额收益。跑赢大盘不一定意味着超额收益，有可能是贝塔（Beta）收益。什么叫真正的阿尔法呢？我们这边有几个定义。去年写的，很多人写的文章用了我的原话。我们跟AQR的合伙人聊了两个小时，什么叫真正的阿尔法呢？这个阿尔法就是你自己的，独家的，不可复制的，与市场相关性低的。

很多人说：“我的公司有阿尔法。”你的阿尔法在哪里呢？买一些成长型的小盘股，做空沪深300赚差价，大家都在这样做，本质上还是赚Beta的钱，这个怎么叫你的阿尔法？2014年的时候，大家大量的配置小盘股，12月份时大盘股突然发力，出现逆转，导致大家为了止损必须疯狂卖掉小盘股，买回股指期货，期指又进一步带动大盘股上涨，进入恶性循环，结果当月大部分所谓的市场中性Alpha基金亏了十几个点。因为你不是真正的市场中性基金，你的配置有市场风格偏向。什么叫阿尔法？是别人是没有的，复制不了的才行，而一般都流动性很差。

对冲基金为了Alpha无所不用其极，比如说他用地震波预期股市，因为像物理很多东西可以放在股市上。比如说抛物线，抛出来像股价一样，像地震波一样一波一波逐渐衰减。大家都用不同的模型来去尝试解释市场，大家为什么搞这么多东西？许多做投资几十年的人都常说一句话叫做不相信人定胜天。另一个角度来讲就是人定靠天。什么是天？就是规律，规律需要你不断地去挖掘。

很多的阿尔法逐渐丧失了我们刚刚说的这几个定义的标签，降级成为smart beta。以前做ETF直接就用指数，但是后来研究发现我是不是可以加一个比较高的成长率？或者加比较高的毛利率？我增加一个指标，我重新配一下，就是比你沪深300指数跑得好，所以用这种新方法来发指数基金，这就是smart beta。对冲基金为什么能收2-20呢？因为你能够提供阿尔法，提供不了阿尔法，你可以不收20吗？你可以只收一个管理费，不收业绩提成。现在桥水就不收业绩提成，桥水是什么样的公司呢？风险平价模型里面非常好听，它实际上是量化的系统性的赚Beta的公司。

2017年整个量化基金做得不咋的。我们说机器学习这个东西，没有波动率，它怎么赚钱？没法赚钱。2017年以来美股波动率指数平均水平为11.6，比历史平均水平低了40%。2017年前9个月股票型基金平均上涨了9.7％，而量化对冲基金只上涨了0.6％。中国量化基金因子的选择比较短期。因为中国的投资者比较聪明，他说我每个月都要赚钱，不太讲道理。你不可能拿长期的因子来作短期的投资。在中国一定要研究政治经济学，股市的风格很容易受到政治周期的影响，所有东西在中国都是中国特色，做量化你要去研究什么？研究政治。你要去研究基本面，整个宏观经济，跟海外不太一样。

分享一下这个Gartner Hype Cycle，这是高盛自己写的新兴技术忽悠周期。量化目前是很牛逼的，但基本到头了，区块链基本到头了。再往下走就是什么意思？不是说技术不行了，是相对于预期来讲，大概率是要让你失望了。现在没有让大家失望的，包括4D打印简单的人工智能。

现在金融届言必称量化，量化是个好东西，也是个泡沫，但是它一定是个好泡沫。2000年的互联网泡沫留下了一地鸡毛，大量的钱砸出了各种各样的技术。不像房地产，互联网科技泡沫就是一个好的泡沫，虽然这个泡沫它会留下一地鸡毛。我的朋友都知道，我现在非常重视量化这个东西。我甚至跟浙江工业大学合作搞了量化金融系，国内第一个把金融科技和资产管理有机结合的本科，明年全国统招，欢迎大家的孩子们报考。但是我告诉大家，量化在一定程度上会让大家失望。在中国很多做量化的公司，他其实不是做量化的，只是打着量化的招牌，他得到的结果一定会让你失望的。实际上量化研究包括你对数学、物理知识、对模型的知识，包括数据库都需要有非常大的储备才行。

今天市场提供的各种各样的量化投资方法，通过神经网络的，机器学习的各种各样的策略都出来了。给你选的东西很多，但是他需要一定的时间证伪，这东西一定work吗？比如说无人超市，刚推出来还不如自助售货机有效率。量化长期来看跟基本面结合会非常有意义，但短期很难改变投资的基本框架，大家预期又太高了，所以会自然有一个降温过程。

为什么做资产管理是有意义的呢？就像蓄水池一样，你留不住这个钱，这个钱流到哪里去了？流到海外，老外管的基金管理公司去了。二级市场的蓄水池作用是非常重要的。从某种角度来讲，基金公司也是制造业，制造一个有收益的产品，这对稳定人民币汇率是很有意义的。

最后我想说一下，我对中国的经济是非常的乐观的。这两年我在浙江待的比较多，省里面、区里面各种各样的政府工作会议我都参加。未来中美之间的较量，有几点要注意，以前美国有能源优势，页岩气这么牛逼，把美国的电价弄成中国的一半。但现在有没有人说页岩气是美国的优势？因为它把全球的油价拉下来了。以前全球高油价，他自己是价格洼地。你觉得美国今天很多制造业回去了吗？没有。

为什么呢？因为制造业成本不止能源这一项，即使包括智能制造，工业4.0这些东西在崛起，最重要一点，你没有一个强大的工业制造基础，你直接想升级非常的难？因为你没有一个完整的产业链，上下游都在国外。举个例子，成衣出口，虽然一件衣服就赚个几毛钱，这种明显要被淘汰的业态也还在中国存在，而不去东南亚，是因为包括布料、燃料、技术工人、运输各项上下游成本都比国外低，只是人工高了些，所以说人工成本不是代表产业转移的决定因素。比如说智能制造，实际上智能制造本身的机器各种各样的零件，它也需要庞大的工业基础。而且智能制造不像军工，这是没有一个出口限制的。中国一样可以把人工的机器变成一个比较智能的4.0的机器，它可以成套的生产线往国内买，这个没有出口限制的。这个也不作为理由。

不多说了，总之我对中国经济是非常看好的。最后我想说一点，我们CFA协会会员群体里面发现一个现象，特别多的海归回来了。做金融非常牛逼的一些人都回来了，包括我们今天安排的嘉宾都是的，精英流向哪里，哪里就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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