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数与雄孔雀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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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数与雄孔雀的尾巴
许锡良
西安欧亚学院董事长兼院长胡建波先生在《校长》杂志举办的2010年校长论坛年会上发表演说时,提到一个关于奥数与雄孔雀的尾巴的故事,读后很有点启示。情况是这样的。(见重庆:《校长》杂志,2010年第10期,第82—83页。)
有一次,他的朋友打电话孩子要上初中了,感觉孩子上不上奥数这个问题很为难。因为,如果上,孩子不喜欢,也不擅长,如果不上,而周边的人又都在上,自己的孩子就有受到孤独与冷落,同时竞争力也会减弱。随后,胡先生用了一个故事来说服朋友要孩子参加奥数的培训班,因此,中国的奥数,就在胡建波先生这样的理念下日益巩固,并且不断壮大起来了。
因为许多人虽然并不喜欢奥数,但是出于不要输在起跑线的危机感,因此,还是忍辱负重,忍痛割爱,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但是,我始终弄不明白,孩子都不要了,套住了狼又有什么意义?本来套狼的目的就是怕孩子被狼吃了。现在可好,不怕孩子被吃,只怕套不到狼。
基于这样的理念,因此,胡建波先生就给朋友讲了一个雄孔雀尾巴的故事。这个是这样的。
“雄性孔雀都长着美丽硕大的尾巴,但遇到天敌来袭,又长又大的尾羽不仅降低其逃生的可能性,还容易暴露目标。按照进化论的观点,长尾的雄性孔雀理应被自然选择所淘汰。为什么我们还能够看见长大有尾巴的雄性孔雀呢?是出于繁衍。在种群内部,尾巴长、羽毛靓的雄性孔雀更容易找到与之交配的雌性孔雀繁衍后代。
假如有一只雄性孔雀出于“种群危机感”,而断然割了自己华而不实的尾巴,那么种种群是否更加进化,尚不得而知,而自己被众多雌性孔雀淘汰,成为孤家寡人,恐怕是难免的结局。”
讲完这个故事之后,胡先生就开始反省自己当年没有抓紧自己女儿的数学学习,因此使她感觉自己理工科不行的阴暗,终身挥之不去,因此“至今回想起,作为家长,自己当年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而深感懊悔。
我不知道胡先生的女儿现在是从事什么工作,也不知道她是否对自己一生没有从事理工科的研究工作而感觉一生遗憾。如果她女儿确实是有理工科的天赋,我以为,她的数学即使不好,如果理工科一定要用上,她也会想办法补上来。就像爱因斯坦在研究相对论时突然感觉,如果数学不好的话,就无数精确地描述相对论。因此,他放下研究,回头用了七年时间去补整个高等数学。那时爱因斯坦确实也为自己当年轻视数学而懊悔过,但是,并没有留下终身的遗憾。因为如果确实感觉需要,还是会有兴趣重新捡回来的。
一个人喜不喜欢数学,与父母或者老师抓不抓紧,其实关系不大。抓紧,考试分数可能会上去,但是,这并不等于他就会运用,特别是不等于他能够深深喜欢上数学。我的同学中,在高考时数学考试得满分的一大把,但是,这些同学竟然没有一个在数学领域作出贡献,甚至也几乎没有人从事与数学有关的工作。可见即使是奥数上有成绩,也不并代表怎样。这里涉及一个人,是着眼于一生的成长,还是着眼于眼下的所谓竞争,那是有很大差异的。倘若没有体验到数学的奥妙,培养出兴趣来,即使每次满分,意义也不大。这样的例子实在太多了。这个话题暂且放下不表。
我更感兴趣的还是那个雄孔雀尾羽的故事。其实,用进化论来看雄孔雀尾羽,也不是什么不利于逃生的负担。尾羽大,在飞行过程中,充分展开,目标自然是大,但是,同时飞行也更有浮力。怎么会成为生存的负担,被自然选择所淘汰呢?
现在也不去抠这些字眼,也权且承认,那是一个负担,剪掉尾羽会更有利于飞行而不利于找对象,繁衍后代。这里其实是可以简化为这样一个问题。即:一种东西,在外部环境竞争中是负担,极其不利,但是,在内部却非常受欢迎,如果你竟然不理睬这个东西,那么,内部的力量就会来打压你,孤立你。这样的力量在教育内部来说,实在是太普遍了。比如,中国千年来的文化与制度培养出来的奴才,就是这样的。奴才在中国专制文化里,吃香喝辣,呼风唤雨,但是,一遇到外族入侵,常常就只好:无事袖手谈心性,遇难一死报君恩。
再比如,魏书生的规训术,在国内十分受欢迎,但是,用这种方法训练出来的人,却从此失去了创造活力,而且这套方法,在国外特别是欧美日这些创造力强的国家,却备受冷落与批判,始终走不进人家的国家。还有,中国的教育与学术研究,在国内有一套很严密的操作系统,比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还有一套“十百千万”人才培养工程,以及大量的以各级行政级别命名的大小课题。生存在国内的人,如果不进入这些圈套,那么就会受到挤压、压迫与孤立,但是,用这些圈套套出来的所谓的人才与科研,拿到国外去却狗屁不通,狗屎不如。
那么,作为一个中国人,你将如何选择?
其实,面对这样的情况,生存在中国环境中的人,绝大多数都选择了妥协与委曲求全。有些是没头没脑,以此为乐,乐此为疲的,也有些是明知无用,但是为了眼前一点利益,还是选择了自我阉割,而极少数选择了远离这种腐朽落后的游戏规则,因此,他们被边缘化了,他得不到自己应有的资源,生活也很艰难,成为体制内的失败者。
那么,这样的情况下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失败者呢?要回答这个问题,就必须回到关于教育本质问题上的讨论来。教育本质上是培养人的,完善人是教育的神圣使命。但是,当一种社会制度现在需要歪曲人,异化人,才让你生存下去的时候,你如何选择?这就使我想起十多年前,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编写的《教育——财富蕴藏其中》一书的序言中说:教育是必要的乌托邦。教育所培养的人,不只是用来适应社会的,更是用来适应社会发展的。适应社会与适应社会发展,虽然只有一词之差,但是却有天壤之别。
适应社会,就是意味着,教育完全迁就社会,完全目中无人。如果社会要求阉割,那么教育就阉割。如果社会是纳粹,那么教育就培养适合纳粹社会的人。这样的理念下,教育将是非常恐怖的。事实上古往今来,确实有许多学校就是在这样办学。“文革”时,教育要革命,学制要缩短,因为不能够让资产阶级统治学校。因此,学校就开始培养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造反英雄,学校立即充满了血腥味。、
可是,如果教育培养的人是要适合社会发展的需要呢?这就意味着教育必须要目中有人。因为社会发展就是越来越文明化,越来越人性化。因此,社会越发展,就越符合人性的需要。否则,那就不是社会发展,而是文明倒退。
在中国传统文化理念下,中国人历来的选择,常常是像孔子那样“吾从众”,常常是“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对天下有利,对自己无利的事情,是从来不做的。因此,中国自古没有什么公共知识分子,有的只是被御用或者准备候补御用的文人。社会是无法改变的,能够改变的只是我自己。山不过来,我就过去。大家都这样,便也这样。因此“文革”成为中华民族的悲剧,就势必难免。
中国人,常常并没有社会的概念,更没有什么独立思考的能力。只有从众与跟风。只知道从众跟风即使错了,也因为法不则众,而被免于损失。大家都在做杀人的事业,你不跟上,下一个要被杀的就是你。如果,大家杀人时,你也顺便杀他几个以便坚定立场,事后,虽然也是一种罪恶,但是,还是可以得到宽恕的。因为,当时大家都这样,我一个人又能够如何呢?因此,阿伦特强调说,在一个罪恶滔天的社会后面,一定有太多的平庸的恶的跟从者与追随者。
有时或者无意,就像德国电影《朗诵者》那样。主人公只是一个不识字的文盲,所做的事情,也只是照章办事,填点表,把犹太人从车下接下来,送进牢房里,然后,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奉命打开了一个毒气开关之类。这一切对他来说,都不过是日常工作规程,按部就班,没有什么罪恶不罪恶的。
中国的应试教育,以及种种的教育罪恶,都无不是在类似的情况下完成的。比如,奥数之害,明知几十年来,一直在摧残孩子心智,那些奥数竞赛金牌得主竟然难找到一个在从事数学研究工作,有的干脆去当了与数学毫不相干的和尚。但是,因为许多大学仍然在按照这个标准大量收购,因此,制造者也自然仍然络绎不绝。络绎不绝,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力量,形成一种无形的压力。
如果这个络绎不绝是跳火坑,我相信无数的家长仍然会选择压迫孩子跳下去,“为什么不跳呢?这都是为了你好啊!”家长面对孩子急红了眼,痛哭流涕,“大家都在跳,如果你不跳,到时你一个人留在岸上受孤立,连对象都找不到。”这就是最好的理由。如果,在中国有一天突然宣布重新招收太监与宫女,那么我相信,中国的父母一样会络绎不绝地把孩子送去阉割。他们会振振有辞地说:“为什么不去阉割呢?这对你有好处啊。将来可以接近皇帝。”因此,优秀太监培训班在中国各地风起云涌,就像今天中国的孔子学院在全世界遍地开花一样。
要解决这个问题,恐怕还得回到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定位上来思考。一个人,如果一生中能够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并且在这个过程中获得满足,发挥了才干,既满足了自己的发展,又服务了社会,那么,他就是比较幸福的一生。如果有一种教育,眼下适应他,就会得到一些奖励,但是却要留下脑残终身的后遗症;还有一种教育,眼下不适应他会遭受淘汰,但是将来却可以自立与立人,成为一个健全的人,会表现出他独特的生命活力。那么,你将如何选择呢?在国内的环境里,如果只有脑残才能够占到拉屎的茅坑,而在国外的环境里,脑残的人只能够靠政府救济生存,你又怎样选择呢?
其实国内的环境也不是不能够变,社会本身就是由一个你、我、他的个体生命组成的系统。每一个人的力量都是社会的博弈力量,每一个人都是社会体制。在受害的环境中,你是助纣为虐,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还是切断为害之源,拒绝与恶魔合作,这是至关重要的。世界上的民族确实是很少有像中华民族这样,明明知道是有害的,明明知道那是万劫不复的,但是,为了自己的一点眼前利益,却选择了归顺恶魔的还是占据了多数。因此,现在再次回想起鲁迅曾经说过的一句名言:世界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也成了路。在这里我还要加上一句:无论邪恶的路,还是人间正道,都莫不是这样靠每个人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
最后一点告诫就是:如果雄孔雀的尾羽真的会妨碍自己逃生,那么就应该剪掉,如果剪掉后,会受到雌孔雀的冷漠与孤立呢?也不去管他,在繁衍后代与保自己的命之间,无疑只有先保命,才会有繁衍下一代的机会。如果剪掉尾羽会更有力量,那么,不妨在争夺雌孔雀时一显身手,击败那些华而不实保留中看不中用的尾羽的雄孔雀,重新唤醒更多的雌孔雀。这正如当今许多被应试教育淘汰出局的学生,后来用自己的创造实力击败高考胜出的大学生,让他们在自己手下打工一样。我想如果一个人的眼光放长远一些,就很快会了解到这样一幅尴尬的境地。
2010 年11月13日 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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