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与刽子手》中的偶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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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与刽子手》中的偶元素





《秀才与刽子手》是一个怪诞色彩的黑色喜剧,编剧为中央戏剧学院戏剧文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黄维若。故事讲述了1905年的秀才徐圣喻,虽说困顿科场十数载越考越来劲,沉醉其间。住在街对面的刽子手马快刀,杀得一手好头,视斩人剐人为精妙无比的事业。徐秀才对马快刀避之如鬼,“君子远疱厨,况刽子手乎?”马快刀对徐秀才却崇仰备至,因为徐秀才浑身上下从骨肉到筋络都长得健悍而精彩,所以常来接近他。一日,马快刀正央徐秀才写信,却传来了朝廷废除剐绞等死刑方式,并停止科举的消息。两人如遭雷殛,感到世界迎面崩坍。其妻栀子花知之甚深,劝他开了肉铺,只盼能在刀与肉之间找到些微快乐。不料马快刀割肉竟妙境无穷,成了本地一大景观。而徐秀才好不容易当了私塾先生,却被东家盘剥折辱,愤怒而归。在东家激怒及马快刀诚邀之下,走投无路的徐秀才做了肉铺伙计。虽说是无奈,却有了真正的生活感受,听马快刀说割肉的诀窍,也顿悟了文章学问的至理。他与马快刀成了至交。后来成了割肉的好手,马快刀也配了眼镜子,能看唱本了。





开场的舞台描写“传来一阵古旧拙朴的音乐。一队木偶上场,这是一种大木偶,其高约与人等、除头部与传统木偶相类之外,身躯多少是有些变形的。一队木偶中有老木偶和木偶舞队。”老木偶扮演了说书人的角色,一上来便给观众请安。木偶舞队唱到“舞一堂傀儡,傀儡戏。把一出胡编乱造、胡编乱造、胡编乱造的戏来搬演。”男木偶和女木偶扮演了议论政治的百姓,交代出故事背景,光绪乙已年废除酷刑和科举,并引出了沉醉考试的男主角徐秀才。《秀才与刽子手》采用了这种人偶同台的表演方式,由演员利用不同面具的转换来表演各种不同的人物,通过真人、偶人两种完全不同门类的演员的混合在间离观众的幻觉认同外,增加戏剧的舞台表现力。有一段对话非常耐人寻味,女木偶乙说:“不对,不是演傀儡戏吗?他不是傀儡!”老木偶回答:“唉,这世间谁不是傀儡?任你活得有声有色,也是阎王爷手中的傀儡。他这号么,叫做肉傀儡。”这句话将木偶赋予生命的同时,也将活人变成木偶,由静及动,再由动到静。这恰恰与现代偶戏的“万物皆偶”的观念不谋而合。在剧中,木偶舞队以唱词的形式丰富舞台表演,是剧情轻松活泼,他们帮助马快刀劝徐相公代笔家书,烘托气氛,完全跳脱出对人物外表的仿拟,不求“形似”求“神似”。





秀才与刽子手是我看过的所有话剧中,最单纯真诚的两个人。他们真诚地相信生活就是这样,真诚地面对每一件事,如徐秀才真诚地考试、马快刀真诚地剐人,“你不知道,每次发下试题,你要仔细地盯着它,眼里感觉与心里感觉相随,要眼观心心观眼,要在字里行间寻找考官出题时心里的意思……只有参透了他们的心思,才能破题迅捷,然后立意精妙,然后心与神合,神游乎其间,虚实表里,起承转合。哪怕是一个字,都自有它的音、形、义,它放在哪里,这都是水磨工夫、水磨工夫!”他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注意力高度集中在自己钟情的那件事上,使得他们以自己的尺度去衡量外在的一切,也因为心中相似的坚持和初心,和对彼此的认同,才让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秀才与刽子手成为一生的至交。





沈育晓/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