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乡村教师颁奖舞台,他们说的最多的却是“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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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乡村教师颁奖舞台,他们说的最多的却是“愧疚”

站在乡村教师颁奖舞台,他们说的最多的却是“愧疚”

荣耀亏欠他们的,时光将为其加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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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十一浪

炊烟一缕,陋室一间,桃李万千——这是乡村教师最真实的写照,也是我们对乡村教师最亏欠的地方,可在水清沙白的三亚,在第三届“马云乡村教师奖”的颁奖现场,这群皮肤黝黑、坚守奉献的老师,说得最多的却是“愧疚”二字。

站在乡村教师颁奖舞台,他们说的最多的却是“愧疚”

01

“做了乡村教师,常常有种很对不起家人的感觉。”昨晚,39岁的彝族乡村教师曲比史古噙着泪说出这番话。

在川西海拔2800米的大凉山上,有一个乡村小学的教学点,荒凉苦寂,直到两年前才通水、通通公路。最初学校只有4名学生,孩子们先后在牛棚、土坯危房和砖房中上课,条件之艰苦,超出世人想象。这就是曲比史古所在四川省凉山州昭觉县阿并洛古乡瓦吾社教学点。

三年前,曲比史古偷偷取走家里的五万元积蓄和妻子卖菜积攒的微薄收入,建造了一座砖瓦小学。直到如今,曲比还带着家人借住在姐姐家中。此举感动了当地无数彝族乡亲,而曲比老师却被老父亲拿着羊铲追着打。

站在乡村教师颁奖舞台,他们说的最多的却是“愧疚”

曲比老师除了建校舍,还给孩子们造了一个足球场,他也带着孩子们的心愿:给全国乡村教师展示了足球技术。

谈起这次经历,站在领奖舞台上的曲比史古眼含热泪,而令他和家人最欣慰的是:2016年,瓦吾社教学点出了第一位大学生。

曲比的故事,是100位马云乡村教师奖获奖教师的缩影。

2015年,马云公益基金会发起“马云乡村教师计划”,每年为100名乡村教师提供总金额为1000万元的奖金资助和持续三年的专业发展支持。每一年站上舞台的100位获奖老师,背后都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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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乡村教师的“愧疚”,马老师也红了眼睛。

02

杨兵,凉山州普格县五道箐乡中心小学的乡村老师,和别的老师不一样:他有50名孤儿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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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50名孤儿的杨老师,说最愧疚的就是自己两个孩子。

因为这个班级的特殊性,杨兵和爱人两人几乎把所有时间都奉献给这50名学生。“有十个孩子是周末不回家的,离这个学校很远,周末从一年级到现在六年级,我一直都陪伴着他们。”杨兵说。

杨兵深知家庭变故对孩子心灵的影响,可语文课本中少不了关于亲情描写的文章。一次,上到父母亲情的段落时,杨兵一抬头,看到几十双泪光闪烁的眼睛。杨兵一下子怔住了,他赶紧将话题一转,谈起了自己的童年。

课余时,孩子们都亲切地称呼杨兵为“爸爸”,帮“老师爸爸”拔捶背、拔白头发。可面对自己一对儿女时,杨兵却觉得自己并没有扮演好父亲这个角色。

“当时选择做乡村教师时,女儿在二年级,儿子在四年级,他们对我非常不理解,他们经常在说,爸爸你这段时间为什么不回家看我们呢?”说起自己的两个孩子,杨兵泣不成声,站在一旁的主持人汪涵也红了眼眶。

而此时,马云基金会早就偷偷接通杨兵女儿阿牛的电话。“我的爸爸就是他们的爸爸”,阿牛也放下多年的心结,“我的爸爸有52个孩子,爸爸,你是最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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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名“马云乡村教师奖”获奖老师,人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和不容易。

03

那一年,陕西榆林子洲县高坪乡马塔村没有一所学校。年轻人在外打工,看着村里的留守孩子们,马维帅急了,在自家的窑洞里,这个没怎么上过学的汉子办了村里的第一所学校。

创办之初,学校没有教室,马维帅就将自家5孔窑洞腾出来当做教室,把门扇支起来当桌子,用石头和砖块充当板凳;没有老师,马维帅东奔西走,以月薪38元的工资聘请了3位临时带课教师。

26年办学生涯,马维帅照顾了无数留守儿童,把自己的“芳华”全给了学生们,却唯独没照顾好自己的孩子。

而从不理解到理解,女儿马君从小就知道:办学太苦了。2009年春节,已经在西安有稳定工作的马君看到为了开学忙得白发丛生、满身尘土的父亲,她忽然就懵了:父亲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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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君老师

在颁奖礼上,马君老师讲到父亲奉献给孩子们的“芳华”,哭了。父亲老了,学校怎么办?孩子们怎么办?

她毅然放弃西安稳定的工作,抱着出生70天的女儿,和丈夫回到了马塔村,帮助父亲办学。

回乡8年,嗓子累哑了,“又要教数学,又要带孩子上体育课。我一整天的课表都排的很满,再加上平时要关照孩子的生活,我的嗓子就这样了。” 马君却说,自己从未后悔,“因为我有一个让我很敬佩的父亲。”

站在乡村教师颁奖舞台,他们说的最多的却是“愧疚”

在颁奖礼上,马君老师的父亲、在自家窑洞里办学的老校长马维帅也带着家人来到现场。头发花白的老人浓浓的子洲话铿锵有力:“我虽然没啥文化,但要让我们的娃娃们有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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