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雾系停牌175天的机构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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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焦“环保双子”

“日新月异千里路，任重道远万重山。”这是元旦之后，一家卖方机构对于环保板块最新的报告。

一方面，生态环境建设工作的推进，引发市场对于政策热点的持续关注；另一方面，金融创新也正在带给环保板块多样化的投融资工具。

且，作为一个以B端客户为主的行业，不同纬度的资本故事亦频频上演。（李新江）

来源丨21世纪经济报道（jjbd21）

采访人员丨姜诗蔷北京报道

离“神雾系”旗下两家上市公司神雾环保（300156.SZ）和神雾节能（000820.SZ）拟定的复牌时间——1月17日，仅剩7个交易日了。

因筹划重大资产重组，2017年7月17日起，神雾环保和神雾节能双双宣告停牌。

起初双方计划在3个月内，即2017年10月17日前披露重大资产重组信息并复牌，不过事情进展的并没有预期的快，2017年10月17日，两家公司申请继续停牌。

在停牌期间，神雾环保历经两个财务报告期，财务报告出炉后，它们依然收获了不少卖方的支持。

但是，停牌前一个交易日，即2017年7月14日，神雾环保和神雾节能双双跌停。

这一跌也跌出了两家公司2017年以来的股价新低。以2017年3月份股价高点36.12元计算，神雾环保不到4个月跌去33%；神雾节能亦较股价高点跌去32%。

基金经理复盘

动荡的市场从来不缺乏故事。

谈及神雾系复牌在即，北京某公募基金经理林洋（化名）心情很好。

1月5日，他对21世纪经济报道采访人员说，“我倒不是很担心复牌后的走势，相信能够涨回来。”

林洋表示，“因为前期两家公司股价下调得还比较彻底，相对而言公司整个的风险也基本消除，从公司拥有的技术角度来说，政府在这方面的背书也比较强。”

21世纪经济报道采访人员发现，其实2017年5月份的时候不少机构对“神雾系”被质疑的财务数据等相关问题并不是十分在意。

林洋解释称，不在意的逻辑在于，“神雾跟之前的一些公司还不太一样，有些公司你不知道大客户是谁，但卖得很好，对神雾的客户都可以清楚地看到，而且相关运营项目的现场情况，都有很多反馈，也比较清楚。”

“之前被大家质疑的现金流问题，去年二季度也有转正；公司的客户端也是可以验证的；在技术上有一些政府部门做背书，可以证明技术的水平和实力，因此从各种方面来看，公司都还不错。”林洋表示。

“而且神雾的技术路线也是被反复挖掘的一个技术路线，除了他们之外其他很多家公司都在做，只不过是他们家做得更好而已。”林洋告诉21世纪经济报采访人员。

复盘最初的投资逻辑，林洋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采访人员，

“技术的独断性，未来的增长空间在神雾身上都有所体现。一方面要空间有空间，技术壁垒也足够高，另外整个商业模式也被验证了，这种情况下估值也合理。那么我就这段时间持有、拉长，赚取业绩高速增长带来的收益。”

正是因此，林洋所管理的基金在2016年即开始重仓“神雾系”两家上市公司。

当然，重仓“神雾系”的不止林洋一个人。作为环保板块以及创业板的明星企业，“神雾系”其实一直备受关注。

数据显示，2017年一季度，有103只基金合计持有神雾环保1.12亿股，总市值达39.04亿元，其中，华夏基金旗下14只基金合计持有神雾环保5631.35万股，合计持股市值为19.71亿元。

虽然随后出现了5月末的下跌，但2017年二季度的数据依然亮眼。当期共有198只基金共持有神雾环保1.43亿股，占流通股比例为19.86%。持股数量前五名依旧被华夏基金包揽。

“5月份‘叶檀财经’的质疑出来后，一些卖方分析师招商朱纯阳、天风的钟帅调研得也都很深入，正常情况讲二级市场不可能对一个公司有绝对充分的认知，但是研究做到这个水平后出风险的可能是不大的。”林洋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采访人员。

“所以当时大家都没觉得这是个多大的问题，而且5月份那次跌了之后股价是收回来的，不像有些公司跌了就止不住。”林洋称。

当7月份突然的大跌来临时，虽然计划一直是长线持有，但林洋还是跟随趋势做了减仓，两家公司不再是他的重仓股。

林洋说道，“很多时候其实跌是不可怕的，但关键是跌疼了，发现不可控了，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样很多基金经理就是先出来再说，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也不知道怎么办，那就先出来，后面看清楚了再做。”

据林洋介绍，当时他基本上对两家公司的持仓各减少了一半作为应对，回过头来看，他把这段时间的市场归结为“恐慌性的下跌”。

从龙虎榜数据来看，2017年7月14日，神雾环保净卖出4160万元，卖出席位前五位中机构席位占了3个，最多的机构卖出了2288万元；同样，当日神雾节能净卖出6573万元，卖出席位前五位中机构席位占了2个。

“其实在5月份下跌后慢慢就回升了，但大家会对波动产生阴影，像7月的时候，就会使得市场的波动变得比之前要大，很多做绝对收益的投资者的心态也是先出来，这就形成下跌导致的下跌，即恐慌性下跌。”林洋表示。

林洋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采访人员，“所以我当时减仓而不是清仓也是因为我看好这个公司，但是这个波动又超出了自己的承受范围。”

停牌期间卖方魅影

停牌后，“神雾系”热度走低，卖方研报渐渐减少。

当然，机构出逃亦不在少数。2017年三季度，仅剩43只基金持有神雾环保，持股占流通股比例降至12.06%；仅剩10只基金持有神雾节能，持股占流通股比例降至7.68%。

不过，在本报采访人员与多家机构交流过程中发现，看好“神雾系”前景的却是大多数。

而在停牌期间，“神雾系”公布了二季度和三季度的财报数据，神雾环保三季度实现净利润6.83亿元，同比增长50.71%；神雾节能三季度实现净利润3.05亿元，同比更是大幅增长102.81%。

在招商证券8月给出的最后一份研报中，点评了其中报业绩增速符合预期，且现金回流改善；同期还有国信证券也发布了中报点评，表示符合预期。

之后，卖方给“神雾系”的研报就趋于停滞了。

“最近机构来调研的确实比较少，因为之前投资者也经常来，对公司的情况也了解得差不多了，而且我们也一直处于停牌，公司也没有大消息，所以可能研报比较少。”1月5日，一位神雾环保证券部人士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采访人员。

当天，北京某中型券商一位研究员也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采访人员，“公司停牌后就没有去进行调研了，不过停牌之前也写过深度研报。”

事实上，关于神雾系重组的消息则在近期蠢蠢欲动。

“这两天的消息确实很多，但太杂了，我们也不好说，还是要看公司的公告。”一位曾经调研过神雾环保的基金公司人士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采访人员。

对于市场消息，前述神雾环保证券部人士表示，“目前重组还在进行中，重组相关消息还是以公告为准。”

“停牌期间在市值管理这块也没办法维护，我们目前就是做重组，不过公司生产经营情况还是很正常的，是按照公司年度计划在走的。”该人士称。

“复牌之后股价是否会得到提升，我觉得还是要看市场情绪。”前述研究员表示。

林洋则毫不犹豫地对本报采访人员表示了乐观，“从基本面来说没有什么问题，我对重组后公司复牌的预期还挺好的。”

事实上，抛去个股不谈，其实环保行业也是在十九大之后愈加被市场关注的热点。

“现在所有人都很看好环保，特别是在工业环保这部分。未来这部分依然有需求，现在我们是用市场化方式做环保，以市场化方式提高对环保的需求。”林洋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采访人员。

而从十九大之后的卖方研报来看，不少策略分析师都对环保行业提出机会，“看好趋势性机会”。

不过，林洋也提出了担忧，“目前来看环保板块表现一般，公司基本现金流情况没有那么好，需要垫资，其运营模式还需要观望。”

大跌时刻的机构

在“神雾系”被媒体质疑后，其背后的卖方分析师也表现出拥护的姿态。譬如持续跟踪两家公司的招商证券朱纯阳研究团队就在次日随即发文，就“叶檀财经”提出的质疑一一回应。

这在A股市场非常罕见。

朱纯阳在文末指出，“两家拥有独家革命性技术的企业，各自独享万亿级别工程大市场，2017年两家公司累计市值超千亿，未来分别市值超千亿将是长期必然。在新技术被市场逐渐认知接受的过程中，必然有质疑、有坎坷、有争议，但越过荆棘、方得坦途，投资亦然。”

事实上，神雾的这次停牌自查并未拖延太久。

6个交易日过后，即2017年6月5日，神雾环保和神雾节能就宣告复牌，同时公告了对年报问询函的回复以及公司及控股股东部分董监高增持公司股票的计划。

这一增持，“神雾系”最终共献出了约6.43亿，涉及到公司实际控制人、董事长吴道洪以及董事高章俊等超过13位高管。

“当时神雾方面高管的大手笔增持给了市场比较大的信心，而且同时也回应了关联交易等被市场质疑的重点问题，还是得到了认可。”1月5日，北京某中型券商分析师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采访人员。

从“神雾系”第一次“维稳”的效果来看，6月5日，“神雾系”两家上市公司均止跌回涨，其中神雾环保股价收涨4.03%，神雾节能股价收涨8.33%。

此后神雾环保和神雾节能股价均震荡上行，大有收复失地的趋势。

但是转变来得也很快。神雾节能在2017年6月27日攀上38.64元后就震荡下行，同时神雾环保也在2017年7月3日再度攀升至高点32.84元后，随即拉开下跌的阀门。

直至2017年7月10日和7月14日，两家公司出现跌停。

另一个侧面是，2017年7月10日，神雾环保和神雾节能均发布了2017年半年度业绩预告，业绩预告显示两家公司的净利润均为同向上升状态，并没有利空消息出现。

“上周由于乐视网事件持续发酵，引发市场对于‘某个特定类型公司群体’的风险偏好在短期内发生剧烈变化，导致一周之内神雾环保、神雾节能股价大幅下跌。”天风证券在2017年7月17日的研报中指出。

在前述基金经理看来，神雾系和乐视网相似，“他的股价会影响到集团的融资能力，进而影响公司业务的开展”。

但是，暴跌的“神雾系”也并没有被机构抛弃。

“我看好‘神雾系’的氢气竖炉技术革新，通过大幅降低成本的方式变革包括石化等行业未来的前景。由于技术上的独家，供给创造需求的模式获取石化、冶金等行业提供的巨大空间和利润。”前述基金经理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采访人员。

天风证券的研报信心十足，“一个伟大公司的成长道路上注定需要经历考验和磨难，有危才有机，希望经历这次‘信任危机’希望市场能够更好地理解神雾的技术，公司也可以解决一些中长期发展问题。”

（编辑李新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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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编辑陈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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