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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行至上海长江隧道。
2016年是毫无征兆却又十分特别的节点。这一年,崇明岛私家车保有量激增。千军万马过隧桥、进市区,“堵车”,从节假日的偶发事件自此变成申崇三线每天面临的常态。早晚高峰,单程经常逼近三小时。
“堵车把乘客堵没了。”芮锦平说,2016年以后,申崇三线的乘客再也没突破过4000人次/天,比前几年下降了约25%。反倒是当年因隧桥开通而遇冷的轮渡线,重又热闹起来。
人们重回轮渡,是因为无法忍受动辄三四个小时的车程,尤其是公交对人类生理行为的制约。几乎每个月,申崇三线上都要上演因上厕所引发的争执。司机不得不在公路边把乘客放下来方便。而如果长时间拥堵在不能停车的隧桥或高架路上,实在痛苦的人们最终会选择放下颜面,扯个塑料袋在车上解决问题。紧接着,则是一阵不绝于耳的抱怨乃至咒骂。
这样的场景老杨早已习惯。车里准备了厚厚一叠马夹袋,他自己也从不在白天的时间喝水。身体的极限,随拥堵程度的不断加重,一次次经受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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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崇明南门码头与崇明南门汽车客运站仅一墙之隔。从这里发出的客轮,可以直抵宝山区石洞口码头和宝杨路码头,单程不会超过一个半小时。与今天的申崇线比起来,似乎颇具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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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轮渡永远不可能取代公交。”去年5月,浦江游览崇明航线启动试运营,票被一抢而光。可运营了没几班,游船就遭遇了停航。上海崇明巴士公共交通有限公司接到指令,抽调车辆负责接送游客。“浦江游览缩水成了公交游览,吐槽的人不少。”芮锦平说。
外人并不真正了解崇明,也便不能接受浪漫的水上之行因天气原因化为泡影。但在岛民眼里,停航,不过是雨季中的平常事。轮渡再好,天然的不确定性也决定了它在陆路公交面前,只能是一种补充性的交通手段。对于一趟稳定的、快速进出岛的公交车,人们始终抱着超越一切的期待。
拐了一个弯后,车辆驶入整个旅途的最后一段,陈海公路。双向四车道的陈海公路是崇明岛上东西横贯的主干道之一。时间靠近中午11点,路上车虽不多,走起来却仍有些局促。“万一遇上交通事故,即便不是上下班高峰期也能堵得水泄不通。”老杨听说明年花博会期间,陈海公路东带将开辟出一条临时的公交车专用道。“要是能一直享受专用路权,申崇三线的单程时间一定可以缩短一些。”
芮锦平想得更深远:“崇明今后要发展,要干事,背后都是这个逻辑:成功不成功,关键看交通。”芮锦平一直希望上海能够在来往崇明的公交线路上,探索潮汐式的可变车道。“像五洲大道等几个堵点,常常只有一侧堵车,如果能像日本一样设置人性化的可变车道,肯定能减少拥堵情况的发生。”
最后的5公里路,车厢里气氛活跃起来。后排操着外地口音的小伙自责了半晌,他原是要到崇明堡镇,却坐错了车。隔壁座的阿姨则给儿子去了一通电话:“我马上到了,回家拿点东西再出来……”她显然还要搭下午的班车回市区。
老杨说,乘坐申崇三线的,大都是岛民。早起乘车去市区办事、就医,傍晚赶回来。因怕堵车,人们出发得越来越早,申崇三线的早班车,也主动提前成了迎着日出的“早早班车”。
还有不少提大件行李的老年乘客,周一中午往市区赶,周五下午再返回。“那是因为崇明的小孩考上大学都不回来咯。”老杨感慨。肩负着工作日进城为子女做饭、带孩子的重任,又不舍故土,让许多崇明老人成了一群候鸟,经年累月规律地在岛内岛外辗转周折。而申崇三线,就像一根永不消失的连接线,串起时代变迁中的一个个家庭、一代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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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回家|上海最长公交线:承受巨堵、如厕难,每天带3000人回家( 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