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信息报|流淌在心中的爱 读周养俊先生长篇小说《浐河岸边》


“哪个男子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 。”
《浐河岸边》的故事从晓龙与秋月意外相遇写起 。这是两个生长在浐河岸边的少男少女,一个家住金玉村,一个家住薛家坡,虽说是两个自然村,实际相距也就一里多路 。从小学开始,俩人就在一个班,直到初中毕业 。上学的时候俩人就互相喜欢,晓龙喜欢秋月眼睛大、鼻梁高,特别是脸上的两个小酒窝和一对黑油油的长辨子;秋月喜欢晓龙干净整洁,浓眉大眼、皮肤白净和个子高 。总之,“情人眼里出西施”,都觉得对方哪儿都好,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 。可是一说到彩礼就话不投机了,不但两家大人的话说不到一块儿,他们俩的心思也是各怀彼此 。
《浐河岸边》的故事也围绕这两个主要人物展开,时间从上世纪七十年代开始,直到农村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大约有十多年时间 。
像晓龙与秋月这样情投意合的恋人,在书中还有好几对,如大力和夏雨、一哲与雪绒、大海和春苗、樱桃和卷毛等 。只有一哲与雪绒喜结良缘,但由于雪绒的早逝,有情人也没有走到头,读来让人唏嘘不已 。在这些人里面,冯一哲、丁晓龙、王大力是一个班的同学,一哲还和晓龙是同桌,好到穿一条裤子都嫌肥的地步 。在他们三个伙伴中,冯一哲和王大力先后跳出农门,都是吃商品粮的国家干部,只有丁晓龙一人留在乡下,但情份并没有因此而渐行渐远,而一直互相帮衬着 。不论谁家有了大事小情,不等招呼就都过去了,比亲兄弟还亲 。
列夫·托尔斯泰说:“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由于拿不出更多的彩礼,晓龙与秋月这对青梅竹马的恋人没能走到一起 。秋月嫁给了樱桃的哥哥志远,樱桃嫁给了秋月的哥哥春耕,乡下俗称“姑嫂换”,又称“交换婚” 。这种婚姻来源于古老的氏族外婚制,即两个氏族之间互换姐妹为妻或互换女儿为媳,在封建买卖婚时代曾盛行 。但由于经济落后、生活贫穷等各种原因,直到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这种婚俗在乡间并未绝迹 。
我的家乡长安西部也有这种情况 。除了两家互换外,还有三家转亲的,就是由条件大致相当的三家兄妹或姐弟转着相互娶嫁,如买卖、等价交换一样 。而家里实在太穷,且又无姐妹换亲的就只有打光棍的份了 。如秋月的另一个哥哥夏至,由于再也没有妹妹给他换亲了,后来就给别人家当了上门女婿 。换亲这种习俗虽然很少见了,但在农村有些地方,如今姑娘家要的彩礼更高,农村青年打光棍的现象也不在少数 。在此作者看似是在写过去的故事,但与今天仍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由为作者的匠心独具所折服 。
说到换亲带来的危害,让人既心酸而又无奈 。先说樱桃和春耕的故事,樱桃与卷毛认识很久了,两个人虽然从没有拉过手,单独待在一起的时间也很少,卷毛送给樱桃唯一的东西是一枚毛主席去安源的纪念章 。这枚纪念章是瓷做的,彩色,很精致 。樱桃一直戴在自己的胸前 。结婚那天,樱桃换了一身新衣服,她也没有忘记把纪念章别在新娘装上 。到了新婚之夜,樱桃不仅不脱衣服,还把裤带勒了个死疙瘩 。春耕要解樱桃不让,双方为此还动了手 。从此,为婚姻留下了阴影 。与樱桃的反抗相比,秋月和志远的新婚之夜是平静的 。新娘用被子捂着头,任由新郎摆布,新郎该做的都做了,一切似乎都结束了 。然而志远却意外地发现,他们相爱后没有人们说的那种“红”,眉毛立即挽起了疙瘩,两对新人日后的生活可想而知 。樱桃因与春耕长期感情不合,在一次激烈的家庭矛盾中上吊自杀了 。秋月和志远虽然保持着婚姻,但两人都心存芥蒂,秋月萌生了出家当尼姑的念头,将一门心思放在了礼佛修庙等佛事上面,夫妻两人同床异梦 。
还有大力,本来爱的是夏雨,却阴差阳错与不爱的女人英子结了婚 。英子不是一个贤惠的妻子,不但邻里关系处得不好,婆媳关系弄的也很紧张 。丈夫大力夹在母亲与媳妇之间,经常搞得心力交瘁 。再加上想干些事情,在单位与同僚之间矛盾加剧,后来调到终南公社当了一把手,本想轰轰烈烈干一番事业,竟大业未成染疾而去,不能说和家庭没有关系 。大海和春苗由于早尝禁果,为社会和家庭所不容 。这对恋人最后决定以死徇情,双方一块喝了农药 。但意外的是大海死了,春苗却被救活了 。最后的结局是历经种种磨难后,晓龙与春苗走到了一起 。由于都有着共同的过去,可能是惺惺相惜吧,俩人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但由于春苗生的是女孩,又不愿意再生二胎,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