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贺吉祥|怀 念 我 至 亲 至 爱 的 奶 奶(原创散文)( 四 )


记得那年秋天, 17岁的我要参加工作了 , 到乡中学当了一名教师 。 几乎没做过饭的我 , 总是一日三餐简简单单 , 和学生吃的没什么两样 , 生活清苦得很 , 奶奶总在得闲的时候来了 , 她爱挎个小竹筐 , 盛着她在家为我捏好的饺子或是蒸好了的包子馍馍 。 她一来 , 我就像过年一样改善一顿生活 , 奶奶看着我 , 眼角颤动着菊花一样的笑纹……不久弟弟也考上了大学 , 上了年纪的奶奶身体却一日不如一日 。 咳嗽是她的老毛病 , 一到天寒时节就咳个不停 , 可她仍然很高兴 , 一能动时就拄根棍子走亲戚——向他们借钱为我弟弟筹措上学费用 。 家里节俭再节俭 , 总算让弟弟上完了大学 , 这时她的病更重了 。 冬天 , 她一直躺在床上喘个不停 , 村里的医生也治不住她的病 , 全家人都急得不知怎么办好 , 奶奶摸着我的头 , 安慰我说:“我的病我知道 , 都是过去冬天里上河给人家洗衣折被冻下的残疾 , 老毛病了 , 再说 , 我终于看到这一天了 , 咱家出了你们两个大学生 , 说明爷爷也没有白死 , 我就是死也可以闭上眼了……”我摸着她那枯瘦如材的手心急如焚 。 那些天常常是半夜里突然醒来 , 想象着奶奶死去的情景不觉心惊胆颤 , 我真恨老天爷 , 为什么叫人老了会死 , 要是能替换 , 我真情愿少活十年以延长奶奶的寿命……
啊!奶奶!我亲爱的奶奶 , 我人生的第一位导师!往事悠悠 , 尺纸难诉 。 很多回忆绵绵思念 , 说也说不完……今天 , 我已过上了幸福生活 , 但我却永远地失去了你——奶奶!想当初 , 听你讲古道今 , 就是件很大的乐事 , 后来有了收音机能让你听听音乐戏曲 , 你就觉得是天大的享受 , 那时家里穷 , 村里几乎没有电视 , 你也从来没有看过电视 。 记得你说过 , 等将来咱家有钱了 , 看上自己的电视才叫过瘾 。 而今咱家也有了大彩电 , 可你却不能再目睹这一切了……时光飞逝 , 人生难再 , 然而奶奶 , 你馈赠给我的人生琼浆永远饮之不尽 , 和你一起走过的岁月 , 也将永远镌刻进我生命的年轮 , 如影随形 , 继续伴我一生……啊 , 奶奶!我那再也无法见上一面的至亲至爱!失去你才是我今生最大的痛苦 。 你的音容虽已远去 , 但你的教诲还铭刻在我的心碑上 , 你打在我心底上的烙印永远也磨不去 , 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