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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长三角地区为主体的江南文化,是中国文化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作为新文化大家,鲁迅的精神文化资源中包含了众多江南文化的因素,尤其他在上海九年间,丰富了江南文化的内涵,并为江南文化的现代化作出了重要贡献 。
10月24日,由中国鲁迅研究会、上海师范大学人文学院、上海鲁迅纪念馆、北京鲁迅博物馆共同举办的“鲁迅与江南文化”学术研讨会在上海师范大学举行 。来自中国社会科学院、复旦大学、浙江大学、四川大学、上海交通大学、中国传媒大学等高校及科研机构的40余位学者参加会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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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讨会现场
与会学者围绕“鲁迅对江南文化的论述”“鲁迅文学创作中的江南文化”“鲁迅思想与江南文化传统”“鲁迅与江南文人”等话题,对鲁迅与江南文化之间的复杂互动联系展开了深入的探讨 。
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院长李怡教授首先从散文诗《好的故事》中发掘鲁迅的“江南梦” 。“《好的故事》就是“江南梦”:在梦里,小船、水乡,两岸的乌桕,新禾,野花,鸡,狗……活脱脱一幅明净的江南山水画给了他心灵的抚慰,”李怡分析,“已经在地狱和人间搏击太久的“战士鲁迅”在这样精神梦境中得以休息 。好的故事,一个笼统而耐人寻味的“好”字,道出了鲁迅那种模糊的又不愿细说的惬意感 。”李怡提醒大家注意,该偏散文诗从开篇到结尾,鲁迅两次提到《初学记》,仿佛用某种隐喻表达了自己即使迷恋那梦中的“江南”,但却还是要回到现实世界的心情 。
杭州师范大学人文学院邵宁宁教授由鲁迅的江南书写,剖析故乡在鲁迅记忆中所呈现出的双重影像,双重评判与情感,揭示其生命体验和美学追求的复杂内涵 。将鲁迅的家乡,风景秀丽的绍兴,分为“山阴道上——古典山水美学的虹霓色的碎影” 、“莼鲈之思——味觉体验中的家乡记忆”、“江南的雪——隐约着的青春的消息” 、“百草园内外——童心与生趣中的成长”、和“夜航船上——走不出的江南故乡”五个部分,把零零散散出现在鲁迅笔下的这些江南影像总结起来,不仅映现出了鲁迅心灵中最明亮的一面,而且体现了他独有的对于人生的温柔与细腻 。“通常情况下,鲁迅的笔墨都是冷峻的、克制的,然而一但触及他心灵中最温柔的那个部分,仍然会显得唯美而感伤,正是这两者之间的张力,构成了他的江南影像及其美学的根本 。”邵宁宁说 。
复旦大学中文系郜元宝教授比较了周氏兄弟对“雨”的书写,鲁迅的现代白话文创作,无论小说、散文还是杂文,都极少从正面详细描写下雨,或借用雨景来烘托气氛,寄托情思,这就和他的二弟周作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周作人“喜雨”,主要是喜欢写雨,谈雨,这就包括事实上的喜雨和恶雨两种情况,而无论喜雨、恶雨,都能助长他喜欢写雨、谈雨的兴致,甚至连带地喜欢谈和写跟雨密切相关的风 。而鲁迅“恶雨”,主要也是不喜欢为了抒情言志而写雨谈雨,鲁迅是不大赞同在文学中进行太多不涉及人生与灵魂的山水风景的描写,如“下雨”“风月”之类的“背景”、“陪衬拖带” 。
然而鲁迅的文言作品并不“恶雨”,且依循惯例谈论风雨 。但在运用白话的新文学创作中,对于下雨,他就相当严格地加以排斥了 。中国古代白话小说传统也很少描写雨天和雨景 。鲁迅小说不写下雨,除了憎恶后世文人扭曲《诗经》以降描写风雨的传统,也是自觉继承了中国古代白话小说本来就不多写风雨的这一传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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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兴鲁迅故里 人民视觉 资料图
上海师范大学人文学院杨剑龙教授着眼于戴敦邦等人对《阿Q正传》的连环画改编,画幅之间的对比、具有地方色彩的民俗画风景画的呈现中发现其“从“小”中求生活中的真趣” 。
上海交通大学王锡荣教授对“鲁迅讨厌江南才子”这一问题展开分析,从鲁迅对“江南才子”的批评和他自身的江南情结入手,探究鲁迅讨厌的究竟是什么,解读鲁迅对江南文化的态度 。在最后,对南北人士的比较作了一番论述,鲁迅力求公正看待南方人与北方人,认为南北双方“各有各的好”,劝诫人们“改良自己,保全别人,想些互助的方法 。”
稿源:(澎湃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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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澎湃新闻|于江南文化中探析鲁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