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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就去灾区采访 。我自己那段时间也是黑白不分,蓬头垢面地在灾区采访 。后来我在灾区听说他救出来了 。
这些年我在微信圈看到西闽夜里经常发他的灾后创伤 。甚至就像他小说里写到的,他曾经想寻死 。我们都吓了一跳 。我知道这十年他是非常不容易的 。
我作为一个在地震中没有受任何伤的一个人,只是在震后一直采访,即便这样,我都特别不愿意去回想这个事情 。我到现在,除了2009年出了一本纪实文学,我之后再也不想去写它,甚至有的时候在朋友圈里看到相关的消息和文章,我都不愿意点开 。
我可能在逃避 。因为我一看就会想起当时的情景,就会难受 。可能我也有后遗症 。有时走在街上,看见拆迁的废墟,我都会把头转过来,不愿意看 。
所以,西闽是勇敢的 。
我这两天在看这个长篇,我觉得西闽不但勇敢而且坚强 。我觉得他能够直面这段经历,直面灾难 。他的勇敢是双重的,一是他情感上的勇敢,还有是他写作上的勇敢 。我写地震,都是把这个东西当背景,从来不直接写 。他就敢直接写,怎么垮,怎么挖 。另外,我觉得他不止是勇敢的,他也还是理性的 。他没有沉湎于痛苦,他不止写了个人,还写了社会和时代 。
其实这个小说是三条线对吧,每条线都非常丰富 。我看完以后还有一点感受,就是我很庆幸西闽是个作家,他可以用写作来疗伤、来救赎,如果他不是个作家,那种痛苦无处抒发,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
我有时候问他,他是很难形容他的痛的 。他的骨头到现在都没法复原 。这些痛苦都是无法想象的 。
要说这个小说的不足,可能就是细节还不够个性化 。这有可能是因为他写的现场的东西是虚构的,因为他自己也被埋在里面 。这点可能我们采访的人更清楚 。这种记忆是刻骨铭心的 。
另外,项静说的那个观点对我也有启发,就是在写作中,是否有新的词汇、新的表达 。我觉得这个对我们所谓的老作家尤其重要 。我就说这么多 。再次向西闽表示敬意,向《青年作家》表示感谢 。
左:李西闽
右:裘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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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项静
右:徐晨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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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平(作家、四川省作协创研室主任):
我在汶川大地震极重灾区青川挂职工作过两年,回来之后花了整整半年写了长篇小说《山谷芬芳》,坐出了一个腰腿疾病 。这也是一部以地震为主要内容的小说 。
首先感谢《青年作家》 。1987年的《青年作家》发了我的处女作 。本期的《青年作家》发了李西闽的《我为什么要呼救》,因为那场地震,因为这个刊物,立即就把我俩拉近了 。
我是在手机上读的这个小说 。我这个年龄的作家,要在手机上看长篇小说,那真是一件难事,但是西闽兄这个小说是值得的 。
在汶川大地震将近十年的时候,写这样的小说,不算晚也不算早 。西闽兄这个小说,属灾难文学 。前面三位老师都谈到了非虚构的问题 。到底虚构还是非虚构更能全景关照文本,我觉得这个是不能一概而论的 。有人说,历史除了人的名字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而小说除了人的名字是假的,其他都是真的 。前面这句话有点虚无,但是后面这句话真的有道理 。
我们今天回过头去打量汶川大地震,无论是像西闽兄这样的亲身亲历者,还是像我这样三年之后才到极重灾区去工作的人,都能够从不同侧面看到灾难的阴影 。我在青川的每一条山谷里面游走的时候,我就觉得我的脚下、我的头顶、我的前后左右都有灾难的阴影袭来 。时间一长,余震一多,我就习以为常了 。有一天早上,五点几级地震,我的木床咣咣响,我都没有从床上坐起来 。
最后我想说我看到的关于灾难的一句话:幸存的人们需要重生 。死亡是简单的,而重生、活着是艰难的 。我愿意和我们在座诸君进行不懈的探索 。谢谢各位 。
熊焱(诗人、作家、
《青年作家》执行主编):
首先要感谢西闽兄这两年对我们杂志的支持 。同时也感谢远道而来的徐主编、项主编,以及以山山老师为首的四川作家们的支持 。西闽兄昨晚说,这是他第一次召开个人作品研讨会,而我们为他第一次召开这个研讨会,也非常荣幸 。
毫无疑问,汶川地震是一次惨绝人寰的大灾难 。世界上的灾难文学,有很多伟大的作品,比如《鼠疫》《霍乱时期的爱情》《蝇王》《牙买加飓风》,等等 。而写汶川地震的作品也很多,尤其是诗歌,可谓铺天盖地,但是真正具备艺术表现力和震撼力的,还是很少 。李西闽的这部长篇小说是描写汶川地震的优秀作品,对于我们的灾难文学的书写具有启示意义 。
来源:(青年作家杂志社)
【】网址:http://www.shadafang.com/c/gx0331W0G02020.html
标题:#汶川地震十周年纪念的意义#汶川地震十周年纪念的意义:众作家研讨李西闽长篇小说《我为什么要呼救》( 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