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势|帝王的性格与文字狱:康、雍、乾三朝文字狱的对比( 三 )


趋势|帝王的性格与文字狱:康、雍、乾三朝文字狱的对比
文章插图
第四,对文字狱的运用来看,则越来越具有自觉的意识,手段也越来越毒辣。雍正帝借文字狱打击朋党,提高皇权,整肃官场风气,至少在清朝是个发明。乾隆初即位,满汉大臣分别依附鄂尔泰和张廷玉,一度偃旗息鼓的朋党之争又有复兴之势。为此,乾隆帝认真揣摩其父粉碎朋党的经验,在发动胡中藻《坚磨生诗抄》案前,他一再放出话来,说最近经常恭读“皇考世宗宪皇帝”谕旨,“将来如有似查嗣庭、吕留良不法之案,朕非不能执国政以警奸顽者,诸臣其共惕之!”其实,有心之人早就看准了,那就是趋附鄂尔泰的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胡中藻,他的诗集《坚磨生诗抄》早已交待亲信审查过了,可以作为“罪证”之处比比皆是。经过如此周密的布置,终于在乾隆二十年对胡中藻动手,胡中藻难逃一死是注定了;对胡中藻独加赞赏的已故大学士鄂尔泰“蹈汉人朋党恶习”命撤出贤良祠;鄂尔泰之侄甘肃巡抚鄂昌与胡中藻有同门之谊,从宽赐自尽;大学士史贻直曾致书鄂昌请托私事,勒令回籍,闭门家居。揪出一个“逆犯”胡中藻,便把盘根错节、经营多年的鄂尔泰一派整得人仰马翻,溃不成军。乾隆帝干得确实比其父漂亮。为根绝朋党,乾隆帝又借文字狱打击部分官僚中的讲学之风。康熙帝表彰儒术,对“假道学”极为厌恶,但仅止于批评、揭露而已。在这种风气下大臣中多躬行君子。到雍正朝,士大夫中仍有讲学的风气,这种风气向另一个极端发展,导致朋党的产生。雍正帝借助文字狱打击朋党,他只着眼于政治。谢济世因私注《大学》得罪,雍正帝指出他的要害在于借注经发泄对皇帝的怨恨。乾隆帝也整谢济世,但认为谢济世错在“倡为异说,互相标榜”,“足为人心学术之害”。尹嘉铨不吸取教训,看不清风气已变,仍在那里讲他的道学,乾隆帝就以尹嘉铨为坏典型,大兴文字狱,把他那一副“假道学”的嘴脸揭露得淋漓尽致,从而达到彻底杜绝朋党的目的。在借文字狱打击朋党方面,乾隆帝不仅继承了其父的手法,而且有所发展。
趋势|帝王的性格与文字狱:康、雍、乾三朝文字狱的对比
文章插图
康、雍、乾三朝的文字狱如此特点分明,使人们首先想到,这是由康、雍、乾三帝性格不同所致。康熙帝的宽厚康熙帝常说:“治天下务以宽仁为尚”,“治国之道,冀要于宽舒”,他对各省督抚也一再告诫:“以安静不生事为责”。如果有什么失误或者小错误,他极力保全,务求善始善终。《南山集》大狱是左都御史赵申乔挑头鼓动起来的,平心而论,康熙帝对赵某人印象并不佳,说他多疑刻深,好收词讼,民多受累等等,只是觉得他“为官清亷”,故而信任他。《南山集》结案时,因为康熙帝的宽大,“得恩旨全活者三百余人”。雍正和乾隆都未能继承康熙宽厚和平的天性,他们父子俩的性格有极其相似之处,如猜忌、自尊自大、过于自信。他们两人又同具很高的智慧和才能,因此都有彻底解决汉族潜在的反清思想的宏愿,也都把文字狱视为完成此项艰巨事业的利器。然而,具体做起来,手段和策略却往往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