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民|状元得了狂犬病(齐鲁状元系列之十六)

大宋嘉佑六年(1061年)辛丑科状元,乃莱州掖县(今山东莱州)人氏王俊民。如今的莱州,曾叫做掖县,归烟台市管辖,烟台是山东重要的沿海城市,也是改革开放以来最先对外开放的城市之一。在经济教育文化各方面,烟台也比省内多数地方更为发达一些。但在科举史上,现今烟台辖区内考生的科举考试成绩,也不是太理想,只出过王俊民这一位状元得主。
科举制度发展到宋代,状元越发受到社会广泛关注。民间的状元文化,已经十分兴盛流行。在不少状元得主身上,都流传着一些形形色色、光怪陆离的故事传说。这些故事传说,也是状元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使状元文化更加丰富生动、更加具有吸引力。本篇所要介绍的这位状元,身上也发生过这样的故事传说。
本科省试结束之后,朝廷还没有进行殿试,在京城的街头巷尾,便流传开了一个说法,称本科状元非王俊民莫属。至于这个传言的因何而起、源头何在,却无人知晓。人们也不清楚,这个王俊民究竟家住何方、有何神通,又年方几何、长了一副啥模样。以王俊民的家庭背景、名气资历等情况而言,他也没有能力和条件,在民间为自己做这样的舆论造势。因而,关于王俊民的这个传言或者说是谣言,便越发显得有些扑朔迷离、蹊跷神秘。
在本科殿试的时候,北宋名臣王安石,和另一位大臣杨畋被指定为考试详定官。按照当时的殿试规定,选定提交皇帝核准的状元人选,需要分三步走。第一步,先由考试初定官根据阅卷情况,将参加殿试的所有考生试卷排列出等次顺序,然后密封提交考试复考官进行复核。第二步,复考官根据复核情况,提出自己的等次划分调整意见,再提交考试详定官定盘子。如果初定等次跟复核认定等次相同,详定官便可如实提交皇帝最终定夺,这是第三步工作。如果初定等次与复核认定等次不同,详定官有权从两种意见中,根据自己的判断确定一种上报皇帝定夺。按照宋代科举的惯例,详定官是不能置初定、复核两种意见于不顾,另起炉灶确定新的等次顺序的。
王安石是个很有创新意识,不肯墨守成规的官员。在本次殿试阅卷结束后,初定官与复考官所定等次发生了分歧。报到详定官那里以后,王安石对初定官和复考官提出的人选等次意见,尤其是状元人选建议,感觉都不满意,就决定推倒重来,按自己的判断另行确定考生的等次顺序。当然,这仍然是在试卷密封、考生姓名等信息处于保密状态之下进行的。而杨畋是个比较保守的官员,他认为应当按照惯例办事,不能坏了规矩,所以不同意王安石的意见。
王安石是个性格极为固执之人,“拗相公”的绰号可不是白给的。这位中国历史上著名的政治家、改革家,出于富国强兵之诉求,推出了一系列极有力度的改革措施。令人遗憾的是,这些改革措施大都以失败流产而收场。究其原因,王安石那种一条道走到黑、永不妥协的性格,是其中的一个重要原因。对于一个成熟的政治家来说,在一些问题上适当妥协让步,以修正完善自己的政见,不仅是一门艺术,更是一种素质。对于政府官员而言,永不妥协的性格,可以赞美,但不值得完全仿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