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荡四百年:北魏天灾人祸遭遇挑战,崔氏父子献言破解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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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长篇系列文章《激荡四百年》的第283篇
义熙十年(公元414年)十二月 , 北魏河内人司马顺宰自称晋王 , 公然自立 , 北魏军出兵讨伐 , 却没能彻底平定 。
不久 , 河西一带受饥饿困扰的胡人聚集在上党 , 推举白亚栗斯为单于 , 改元建平 , 以司马顺宰为谋主 , 进犯河内 。
义熙十一年(公元415年)四月 , 拓跋嗣命公孙表等五位大将前往讨伐白亚栗斯 , 交代道:“一定要事先通知秦国的洛阳守将 , 让他们在黄河南岸严密设防 , 然后再发起进攻 。 ”
北魏军尚未抵达时 , 胡人废黜白亚栗斯 , 重新拥立刘虎为率善王 。
公孙表以为胡人内部勾心斗角、毫不团结 , 一定会失败 , 没有通告后秦守将便发动进攻 , 结果惨败 , 士卒死伤甚众 。
此时的北魏因连年发生霜旱 , 庄稼歉收 , 云中、代郡一带的百姓大量饿死 , 一时没有精力对付刘虎 , 得以让刘虎割据一方 。
对于北魏来说 , 这是一段比较艰难的岁月 , 拓跋嗣面临即位后的一大挑战 。
借此机会 , 太史令王亮和苏坦向拓跋嗣进言道:“按照谶书的说法 , 我们应把都城建在邺城 , 只有迁都 , 才可以百姓丰乐 。 ”
迁都兹事体大 , 拓跋嗣为此向大臣征求意见 , 博士祭酒崔浩和特进周澹道:“迁都到邺城 , 或许可以解救今年的饥荒 , 但不是长久之计 。 山东之人认为我们本来居住在辽阔的大漠上 , 国民和牲畜一定无数 。 现在 , 一旦迁都 , 便要留下军队戍守旧都 , 只能分出一部分人向南迁移 , 这些人不可能住满几个州 , 只好与汉人杂居 。 这样 , 我们人少的情势就会暴露 , 四方邻国也会因此轻视我们 。
况且 , 我们的百姓不习惯那里的水土 , 得病、受伤、死亡的人一定很多 。 再者 , 旧都的守兵减少之后 , 屈丐、柔然等国就会乘虚而入 , 假如他们动员全国前来进攻 , 云中、平城一定会发生危机 , 南迁后的朝廷由于有恒山、代郡的千里险要重重阻隔 , 很难前去营救 , 这样的话 , 名实俱损 。
现在 , 我们居住在北方 , 假如山东有变乱 , 我们派轻骑向南进攻 , 把部队分布在林野 , 谁能知道我们有多少人?百姓看见征尘就会敬畏 , 这是我国之所以能制服汉人的真正原因 。 等到明年春天 , 杂草生长 , 家畜吃饱 , 牛奶乳酪也就可以供应了 , 再加上蔬菜水果 , 便可以维持到秋天 , 这些暂时的困难便可以克服 。 ”
拓跋嗣沉吟道:“现在国库彻底空了 , 没有办法再等到来年的秋天 , 如果明年秋天又出现饥荒 , 我们将如何应对呢?”
崔浩等道:“应该把最贫穷饥馁的人家挑选出来 , 让他们去太行山以东谋生 。 如果明年再饥荒 , 到时候再想办法 , 现在绝对不可迁都 。 ”
拓跋嗣高兴道:“只有你们与朕的想法一致 。 ”于是挑选百姓中最贫寒的人家前往太行山以东的三个州去谋生 , 并派左部尚书周几统率军队镇守鲁口 , 安抚召集他们 , 拓跋嗣也亲自下田耕种 , 命令有关部门劝课农桑 。
第二年 , 北魏庄稼丰收 , 人民富足安定 , 迁都之事就此搁置 。
义熙十一年(公元415年)九月 , 北魏太史启奏道:“火星在匏瓜星出现 , 忽然又不知所踪 。 按道理说 , 它应该到形势严峻、马上就要灭亡的国家去 , 先出现童谣妖言 , 然后再发生祸乱 , 实行对该国的惩罚 。 ”
拓跋嗣召见十几个有名的儒士 , 让他们与太史一起讨论参悟火星所昭示的含义 , 推测星落的方位 。
崔浩回答道:“按照《春秋左氏传》的说法:‘神降于莘’ , 根据它降落的日期推测 , 可以得知火星所指何事 。 八月十九(庚午日)的晚上到第二天(辛未日)早晨 , 天上阴云密布 , 火星应该是在那时失踪的 。 庚和午主秦国 , 辛主西夷 。 现在 , 姚兴据守长安 , 火星一定是降临到秦国去了 。 ”
崔浩如此笃定 , 众人很不服气 , 怒道:“天上没有了一颗星 , 人间怎能知道它掉到哪里去了!”崔浩笑而不语 。
八十多天后 , 火星突然在井宿附近出现 , 在那里若明若暗 , 很长时间才消失 。 之后 , 后秦大旱 , 昆明池中的水也枯竭 , 童谣和各种谣传纷纷四起 , 国人心中不安 , 只隔一年 , 后秦便灭亡了 。
直到这时 , 众人才佩服崔浩的神奇精妙 , 拓跋嗣也更加信任他 。
义熙十二年(公元416年)秋 , 拓跋嗣召集诸大臣商议道:“胡人叛乱已超过一年 , 人数众多 , 始终未能平定 , 祸患日益深重 。 现在正值盛秋 , 不可以再出兵讨伐 , 以免妨碍百姓秋收 , 应该如何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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