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堆|三星堆与世界的对话

川观新闻采访人员吴平
青铜文明与其说是一种文明类型 , 更准确的说是一个文明阶段 , 除了部分地域文明由于殖民者入侵而跳过该阶段 , 大部分古代文明如黄河长江流域、尼罗河流域、两河流域、印度河流域等都先后进入该阶段 。
三星堆因为其出土文物的丰富性 , 而具备了与其他青铜文明对话的可能性 , 它一方面在器物特征等方面以颇有戏剧性的方式展示出另类的特质 , 一方面也并不意外的与外界有各种联系 。 在文明的起源上 , 很多专家推测 , 三星堆文明以本土自生文化为主 , 吸收外来影响 , 同时也不断向外延伸扩展 。 三星堆与国内和世界其他文明的共性体现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历史的事实 , 其独特性则为人类文化多样性做出了自己的贡献 。

三星堆|三星堆与世界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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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美其美数千年
群星璀璨的青铜文明
根据上海外国语大学全球文明史研究所所长王献华的梳理 , 早在公元前3500年左右 , 两河流域在乌鲁克晚期就告别石器时代 , 进入铜器时代 。 当时的古城乌鲁克就在波斯湾的北岸 , 类似上海、杭州之于东海的位置 , 人口可能达5万人之众 。 印度河流域的哈拉帕文明则在公元前2000年左右进入盛期 。 到公元前1500年 , 排在青铜文明第二梯队的华夏文明进入夏王朝 , 成都平原的代表为宝墩文化 , 古埃及的新王朝帝国显现雏形 。 被认为是西欧文明源头的希腊文明、爱琴海文明要到公元前最后几百年才进入青铜时代 。
文字的起源
领先1500年进入金属时代的两河文明 , 有了充足的时间积淀 , 是否成为文明的输出源头?其波及范围有多大?这一话题极具想象空间 , 如果该文明有一定影响的话 , 文字必然是其“先锋队” 。
在乌鲁克废墟上出土的几千块泥板上 , 人们看到人类迄今最古老的书写系统 。 苏美尔人的楔形文字让4000年前的历史成为信史而不只是夹杂着神话的臆想和拼凑 。 通过传承的韧性 , 数千年后我们还能够逐字解读出《汉谟拉比法典》 , 作为制度文明的里程碑 , 其序言用古巴比伦楔形文字写道 , “要让正义之光照耀大地 , 消灭一切罪与恶 , 使强者不能压迫弱者 。 ”
美国学者贾雷德·戴蒙德在其代表作《枪炮、病菌和钢铁》中认为 , 苏美尔和墨西哥文字是唯二的能判定为独立发明的文字 , 其他文字要么是“蓝图复制” , 要么是“思想传播” 。 埃及、中国和复活岛文字可能是上述情况的例外 , 他要留到以后研究 。 当然 , 是否有文字并非判断文明高低的必要条件 , 旧金山亚洲艺术博物馆馆长许杰认为 , 比如秘鲁有它独特的结绳记事 , 虽无文字却也是学界公认的步入先进阶段的古文明 。
神权与王权
很多古文明的起源都伴有浓厚的宗教色彩 , 神权早于王权 , 或者二者融于一体 。 有学者认为 , 神权意味着整体动员力 , 王权则依托于武士集团 。 埃及历史虽然可追溯到公元前3000年前 , 但学界将其第一过渡期 , 即公元前2000年之后的时期接受为青铜文明期;埃及是先有文明传统再有青铜 , 因此埃及的神权统治影响深远 , 不仅贡献了“法老”这一独特的角色 , 并且催生了金字塔等堪称奇迹的伟大工程 。

三星堆|三星堆与世界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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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学家认为 , 在埃及古王国时期 , 神被视为国王的保护者 , 中王国时期国王变成神在人间的代理人、是神庙修建者和贡品的奉献者 , 到了新王国时期 , 国王和神联手抵抗外敌 , 出现了王权与神权互惠互利的局面 。 从中可以看到世俗力量逐渐增强的痕迹 。 对于其他神权与王权传统的解读 , 也将有助于三星堆文明中宗教祭祀、神权统治的理解 。
城市的发达
印度河流域的哈拉帕文明最突出的特质在于城市基础设施建设完备 , 尤其供排水系统的先进让人咋舌 。 城区几乎每个房屋都有一个洗澡平台和厕所 , 此外也有公共大浴池 , 街道会配套铺设排污管道 , 房屋由烧制过的砖块建筑而成……虽然考古学家推测大浴池和大谷仓有宗教功能 , 但现有的考古发现没有找到明显的神权、宗教、城防工事等印记 , 相反这一文明看起来像是非常市民化的社会 , 可惜其兴也勃焉 , 其亡也忽焉 , 留给人们很多谜题去解答 。
和任何地方文明传统一样 , 三星堆不可能是完全孤立的文明体系 , 一定与亚欧大陆的其他文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
遥远的相似性
与两河流域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