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头|巨头收割老年人( 二 )


直播时,很多网友评论“如果你被绑架了就眨眨眼”,其实也是在担心老人深夜直播是否是被人胁迫,而他们的幕后操手无非就是那些追逐金钱与流量的年轻人。
这些老年人对外的名片一般都立足于家庭困难,想靠自己直播获得一点收入。当这种现象成为常态,就不得不让人怀疑其中的真假。对于那些深夜和凌晨直播的现象,不禁想问老人都是自愿这么拼的吗?这里得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观察这些老人的深夜直播状态,多是哈欠连篇,有的甚至要睡着了,但仍然强忍着困意坐在手机前,有一茬没一茬的讲几句话。从常理出发,这不是一个七八十岁老人正常的思维方式和生活作息。
他们出现在直播间,被人安排的可能性极大。
此前出现的短视频乱象也不在少数,不少短视频中,老人把鞭炮绑在自己身上点燃、吃灯泡、吃仙人掌等等,为播眼球制造各种噱头。
同样的道理,老年人深夜直播卖货的现象也逃不出背后运营者想制造话题、博取同情的心理。
无论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很多老人都没能逃过这场追逐流量的大潮。他们在互联网环境下正被流量、资本、以及年轻人裹挟着前进。
老年人患上“网瘾”很多90后、00后都有这样的经历,在上学阶段父母最怕的就是我们去“上网”,然后耽误学习。
在从前互联网不那么普及的年代,父母眼中的“网络”如同一个深渊,孩子一旦坠入就可能陷入无法自拔的状态,所以爸妈害怕我们上网。
而到了今天,戏剧性的是这个现象被反过来了。“低头族”不再是年轻人的特定标签,我们的父母、爷爷奶奶开始患上“网瘾”。
最近,黎方发现妈妈玩手机的频率越来越高。去年疫情,因为健康码的需求,黎方把母亲的老人机换成了智能手机,为的是方便她出门。换手机后,她首先为母亲安装了微信使用健康码,同时满足日常联络的需求。
那段时间,母亲最喜欢的就是微信的视频通话功能。当时能出门的机会并不多,母亲无聊时便开视频与姐妹们唠嗑。相比于从前打电话,视频能看到对方很得母亲欢心。
不过没有过多久,母亲便要让黎方帮她下载一款短视频APP,“我很多朋友都在看抖音”母亲说。当时想着她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没想太多就给她安装了。“自此之后,一发不可收拾”,黎方情绪激动了很多。
“我当初还是不应该给她下抖音的,感觉她现在已经上瘾了,每天大部分的空闲时间都在刷抖音。”有一次黎方打开母亲的抖音,大概浏览了下,发现平台推荐的内容首先是熟人自己拍的,其他视频就主要集中在做菜养生、生活搞笑、家庭情感类的一些土味视频。
“现在每次下班回来,我妈都坐在沙发上‘刷抖音’,时不时还会发出‘嘿嘿嘿’的笑声。有一次,母亲甚至说要在抖音上买一个‘助眠床垫’,被黎方知道后发现价格高达8000元,而且并不是什么知名的品牌,最终被制止了。
这样的案例并不在少数。
一个普遍现象是,老年人触网之后其实比年轻人更加没有自制力。
首先这源于新鲜感,很多老人其实对原来年轻人“天天抱着手机”是充满好奇的。老人与互联网原本有一段距离,本质上他们是很想了解年轻人手机里的新鲜事物。
其次,与老年人娱乐活动的缺乏相关。空巢老人、独居老人现象随着老龄化的加剧已经越来越普遍,加上老年人退休后大把的空闲时间,玩手机成了与我们大多数人一样用来打发空闲时间最直接的一种选择。
在互联网思维下,一众娱乐软件都是在想方设法的抢用户、抢时间。让用户“上瘾”似乎成了很多产品量化考核的标准,按平台用户量、用户使用时长排名已经成为行业潜规则。
抖音等短视频平台被视为“时间杀手”并不是没有由来,算法捕捉喜好、单列信息流投喂、碎片化内容无需深度思考……一系列的产品设计原理都在想如何能让用户多停留一会儿。
在网络世界,老年人更容易被攻陷。他们对于这些新事物并没有形成全面的辨别能力。
例如,基于算法推荐形成的“信息茧房”,很多懂此原理的人可能会注意自己的使用频率及时长,避免让自己沉迷其中,而刚刚触网的老年人很容易被平台牵着走,深陷其中不自知;还有很多老生常谈的保健品营销,年轻人一眼就能识破的套路,老人却深信不疑。
老年人比年轻人似乎有更多软肋。
QuestMobile《2020银发经济洞察报告》显示,50岁以上银发网民们每天平均看手机4.39小时。另外《2020老年人互联网生活报告》显示,超过10万老人日均在线超10小时,可见除了吃饭睡觉这些老人几乎都盯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