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归来红叶满征衣」这一意象,能写出怎么样的关于兄弟、友情的故事
一、
“让世界上最后一场战争的最后一颗子弹,打进我的胸膛。还记得我第一次说这句话是什么时候吗?”望着山坡上的焦土,项雳问道。
“高中班会,我们各自说自己的梦想;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掌声雷动啊,大班长。一晃多少年了。”我百般感慨。
项雳抬头看看天,无奈地笑笑:“不懂事真幸福……但就算见识到了死人堆,我还是不可救药地爱着战场。可惜那些和平主义者是没机会让我听他们骂人了,我注定成不了荣归的英雄,我得变成死尸才能给带回去。”
“老项,别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好吗?我可是很保守的,图吉利。”我苦笑着说。
这么多年了,项雳还是那么不避讳生死。其实,对军人来说,看开生死真的是一种幸福。战场上生命太廉价了,绝不会比一梭子子弹值钱多少,在这里,焦虑和恐惧只会给人戴上额外的枷锁。
“你呀你……唯心主义。”项雳冲我晃了晃食指,转过身背朝焦尸点缀的战场,缓缓走入营地去了。
我扫了一眼这致郁效果极佳的战场,想起高中时傻乎乎认为,校园里的满地红叶,该是和战场上的血差不多的。
二、
几乎每个男孩子都曾为战争片痴迷过,都曾有过自己的玩具枪,都曾梦想过在战场上叱咤风云,喊一嗓子:“二营长,你的意大利炮呢!”
然而,少男心总是会褪色的。更多人把目光移向了现实,开始关注柴米油盐酱醋茶,升职加薪买房车,只是在老友聚会时,借着一点酒劲,才会指点江山,意气风发一回,开个上帝视角,将普京安倍特朗普一干人褒贬一番。
我一直不知道,应该把项雳算作长不大,还是算作太早熟。
说他成熟吧,他对战场的痴迷实在不像个成年人。
说他幼稚吧,他还对生死看得那么开,仿佛他活着,就是为了战死。
这就是所谓的知死向生吗?
三、
我是在高中认识项雳这个奇葩的。
项雳不但会把开学军训当军训,还会把每一节体育课当军训。大家松松垮垮站队的时候,他总是保持着让人看着都累的军姿。
项雳每次读到《出塞》《从军行》之类的诗,都像打了鸡血一样。
每次看到他读诗读得声情并茂,抑扬顿挫,我都会想:还好,我们班长还有点艺术细胞。
项雳的艺术细胞还体现在,他喜欢红叶。
高中里的绿化植物,黄栌,丹枫,红叶李,到了秋天,都是一树红。霜风过后,便成了满地红。
我喜欢和项雳踏着红叶散步。
一边走,一边欣赏那种凋零的美,寂灭的艺术。
即使到了高三,这项小资的爱好也没变。
我问项雳,这满地红叶,是不是就像战场上洒下的热血一样?
项雳说,傻瓜,战场上的血,都是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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