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理解川端康成的《舞姬》
咳,偷懒直接把之前的读书笔记搬过来了。
(剧透慎入)
《舞姬》,篇幅不大,我前后拖了一个多月才草草看完。作为女性读者,这篇故事真是太令人压抑。
全文梗概:
——波子是个芭蕾舞家,和丈夫矢木、女儿品子、儿子高男一起生活。她发现自己重新爱上过去拒绝的友人,同时对自家的儿子、丈夫不再有好感。波子家财力雄厚,婚前丈夫曾是她的家庭老师。战后她家逐渐衰败,虽然波子开了个芭蕾舞教室但一家人主要还是靠着过去留下的财产,兜售旧物勉强度日。波子一再想要结束这样的生活,但是到结局也没个定论。
结局虽然开放,但该定的因素,几乎都定了。文里多次强调战争,但所谓战争不过推波助澜,夫妻的不合,主要还是门不当户不对这个恶果。
丈夫矢木真是近年所看男性人设里最让我厌恶的一种人——浅薄无知、卖弄造作,还总捧着颗一无是处的自尊心不放。贫穷不是错,或许他和波子一开始也是极好的,但仅存那点好都被自卑和对金钱、贵族的向往歪曲、泯灭了。他蚕食波子家二十多年。即便没有战争这项助燃剂,结局多半也无甚差别。
川端这篇写的真是好,完全领会了女性的柔软。从女性视角出发来看待问题。无论是波子对友人竹原、对丈夫,还是女儿品子对香山、对舞伴野津。很多时候女方显得优柔寡断,软弱无力,被一逼再逼。苦了读者,压抑得要命。实则只是她们太重情,一如大多数现实中的女性。
另一方面,这一家的男人心思都太可怕。除了丈夫矢木,儿子高男许多作为也颇叫人心寒。在某章里父子二人计划远走高飞。那种破釜沉舟,当断则断的无情,简直把个别男性骨子里的那份决绝,展现得淋漓尽致。
入佛界易,进魔界难。
这是文中提到的,一休的字。下面一段是品子和父亲之间就这幅字展开的讨论:
品子:入佛界易,进魔界难,是这样读的吗?所谓魔界,是指人间的世界吗?
矢木:人间世界?魔界?也许是吧,这样也好。
品子:像一个人那样生活,为什么是魔界呢?
矢木:所谓像一个人,人在哪儿?也许净是魔鬼哩。
品子:爸爸就是带着这种想法欣赏这幅墨迹的吗?
矢木:不见得吧。这里所写的魔界,还是魔界吧。是个可怕的世界。因为它比入佛界还难呢。
——品子以为,魔界就是人间世界。而她心目中非凡的母亲难以融入其中。(文中母女都一再被提说:面如佛颜。)也很难“像一个人那样生活”。她是高高在上的贵族,分明生活不再富裕仍少不了如同佛祖般的慈悲善意——例如卖了戒指去资助与过去品子共同习舞的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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