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凯平|互联网摸鱼大赏( 三 )


坦白讲,能进入互联网大厂的群体是佼佼者,中国90%的IT程序员还是在小型公司(100人及以下员工的企业)上班。所以说数字经济发展到今天,大部分的知识劳动者并非拥有灿烂光明的未来,而是在知识民工的路上左右徘徊。
他们之所以自称IT民工,计算机码农或者金融扫地僧,这些称呼背后都有身份建构的不适感。因为在当下的中国语境,农民可能是远离精英阶层、权利无法保障、处于弱势地位的群体。对身处底层的IT从业者来说,这种身份建构是自身工作状况和社会状态的重要切面。
而那些发起摸鱼小组或者说亲身实践的摸鱼娃们,很多可能也并非「没有上进心的躺平选手」,也不是「没有物质生活压力的小康之家」,他们只是在工作中的合理诉求被压抑忽视太久后,共同在互联网的某个角落形成了一个共情群组。
至少在这个群组里,他们是共同体也是被看见的个体,他们能够自我赋权,自我纾解,对着dirty work说no。
参考文献:
1.梁萌《996 加班工作制:互联网公司管理控制变迁研究》,科学与社会,2019.3
2.吴玲竹、何亮《网络新词“摸鱼”的语义分析》,湖南人文科技学院学报,2022.1
3.孙萍《知识劳工、身份认同与传播实践:理解中国IT程序员》,全球传媒学刊,2018.4
4.钱叶芳、徐顺铁《996类工作制与休息权立法——资本与法律的博弈》,浙江学刊,2019.4
5.大卫·格雷伯《狗屁工作:一种理论》Bullshit Jobs: A Theory,Simon & Schuster出版,201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