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极寒天气、全球变暖,有多少认知可能是误区?( 四 )


他也不会想到与开采煤矿和运输煤炭相关的环境成本及工伤问题 。 仅以美国为例 , 过去的一个世纪中 , 葬身矿井的矿工总数超过10万 , 后来死于炭肺的工人人数估计在20万左右 。 现在看来 , 上述种种都是外部效应 。 令人欣慰的是 , 如今美国煤炭行业致死人数已大幅下降 , 平均每年的死亡人数大约为36人 。
杰克没有认识到这些外部效应 , 因此我们难以责怪他 。 现代技术如此先进 , 因此往往隐藏了与我们的消费活动相关的成本 。 从表面上看 , 杰克打开空调 , 一点儿也没有污染环境 。 电就那么神奇地来了 , 就像是从童话世界中降临一般 。
如果世界上没有多少像杰克那样的人 , 抑或有好几百万 , 谁又会在乎呢?然而 , 由于全球人口已突破70亿 , 所有这些外部效应累加起来 , 就不能小看了 。 那么 , 谁应该为此负责呢?
总的说来 , 这应该不是什么十分棘手的问题 。 我们如果知道某人使用一桶汽油而使人类付出了多大成本的话 , 那么我们就可以对司机征收相当的税费 。 征税不一定能诱导他放弃驾车出行 , 事实上也不应如此 。 征税的意义在于 , 确保司机自己承担因他的行为而造成的全部成本(用经济学术语来讲 , 就是“使外部效应内部化”) 。
接下来 , 就可以将征税所得在因环境变化而利益受到损害的人们中间分配 。 比如 , 如果海平面突然升高 , 生活在孟加拉国低地的人们的财产将被洪水淹没 。 只要我们确定合适的税种 , 征税所得或许就能给当地的受害者提供补偿 。
然而 , 当真的要通过税收来解决气候变化带来的外部效应时 , 我们能说的只有四个字:祝你好运!因为困难显而易见 , 例如征税多少以及谁来收税 。 此外 , 我们不能忘记这个事实:没人能保证温室气体不跨越国界 。 大气时刻在运动 , 没人知道其确切走向 , 这就意味着你们国家排放的温室气体和我们国家排放的已然混为一体、无法分辨 。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 , 才会“全球”变暖 。
关于极寒天气、全球变暖,有多少认知可能是误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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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愚昧时代》(2009)剧照 。
举个例子 , 如果澳大利亚突然决定杜绝碳排放 , 那么除非其他国家也都这么干 , 否则这个格调高雅的国度即使费心费力地实施成本高昂的措施 , 也无法享受到由此带来的益处 。 一个国家也没有权力指示另一个国家该如何行动 。 近些年来 , 美国时不时会试图减少碳排放量 , 但当美国对其他国家施压 , 要求其减少碳排放量时 , 这些国家会来上这么一句:“嘿 , 你们分文未付就一路发展成了工业超级大国 , 那么我们国家为什么就不能呢?”在这种情况下 , 有谁还能指责它们呢?
当我们无法强制人们承担其行为导致的全部成本时 , 他们也就没有什么动机去改变其行为方式了 。 过去 , 当世界大都市的马粪泛滥成灾时 , 市民转而使用汽车 , 这可不是因为汽车对社会益处更大 。 他们之所以这样做 , 是因为使用汽车最符合他们的经济利益 。 今天 , 我们要求人们改变其行为方式时 , 并没有考虑其个人利益 , 而是打着大公无私的旗号 。 阿尔·戈尔所提倡的正是这种方式 。 然而或许这种方式会让全球变暖问题更加无解 , 除非人们心甘情愿地将个人利益搁置一旁 , 投入功德无量的事业中来 , 即使这意味着个人利益将受到严重损害 。 阿尔·戈尔正设法唤醒人们利他主义的道德意识 , 以及憎恨负外部效应的良知天使 。
火山爆发后产生的全球变冷效应
最不可能被视为具有正外部效应的是自然灾难 。
1991年 , 菲律宾吕宋岛上一座植被苍翠但水土流失严重的大山开始发出轰隆隆的巨响 , 随后天空中弥漫着散发出硫黄味的火山灰 。 那就是历史悠久的皮纳图博火山—一座休眠火山 。 附近的农民和城镇居民不愿疏散 , 地理学家、地震学家及火山学家及时赶往该地 , 最终说服大多数居民撤离 。
6月15日 , 皮纳图博火山连续而猛烈地喷发了9个小时 。 多次巨大的爆炸之后 , 火山顶部形成了巨大的碗状凹陷 , 即所谓的火山口 , 其海拔比火山爆发前低了850英尺 。 更严重的是 , 这个地区同时遭遇台风袭击 。 根据有关此次火山爆发的记述 , 天空“倾盆大雨 , 浓烟滚滚 , 并伴有高尔夫球大小的浮石块” 。 当时大约有250人死亡 , 主要是由于房屋坍塌 , 接下来几天的泥石流泛滥造成了更多的人员伤亡 。 得益于科学家的预警 , 许多人免于灾祸 , 这可谓不幸中的万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