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弃儿到当代传奇女作家,珍妮特·温特森为何会被称“预言家”?( 二 )


面对养母“浩瀚垃圾桶”的宇宙观,珍妮特·温特森无法认同。虽然自身的生命“故事”从婴儿时期起便遭遇变故,又继而在成长中受到损伤,珍妮特·温特森却以顽强、乐观的精神,选择“改写它们”。在与养母产生了严重分歧后,她拒绝妥协,勇敢出走,前往牛津求学并追求真爱,由此走上作家之路。面对漫漫人生故事,温特森始终将讲述的话语权主动掌握在自己手中。在《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中,温特森曾借人物之口言明:“我想要的都切实存在,只要我敢去寻找……”在自传中,她也同样直言,她将自己的人生看作一张无限展开的地图,这张地图不明确通往任何地方,不止有一条路径,也不止有一个目的地。“我一直都很乐观,这是我最大的力量。”这份乐观的力量不仅塑造了一位独特的作家,更为她的作品凝结出闪闪发光的独特内核。
不设限的爱是世间良药对作家而言,自身的经历常常成为重要的写作资源,这一点对珍妮特·温特森来说也不例外。在她的作品中,时常能窥见作者本人经历的倒影。
例如在《给樱桃以性别》中,有一位居住在泰晤士河边、名为“狗妇”的女巨人,因为“体形大于她的世界”而倍感痛苦,这一灵感正来自于珍妮特·温特森的养母温特森太太,是对她的性格与特质进行的又一次诠释;而在《时间之间》里,温特森看似在借用“弃婴”的故事书写错位与迷失状态下的人们,实际上也是对自己经历的迷失进行书写。然而,纵观温特森的“故事会”,在诸多被用于创作素材的个人经验之中,被书写最多的,无疑还是那个耳熟能详的永恒主题——爱。
|从弃儿到当代传奇女作家,珍妮特·温特森为何会被称“预言家”?
文章图片
温特森曾回忆道:“我从不相信我的父母爱我。我设法爱他们,但徒劳无功。我花了很长时间去学会如何爱——付出爱与接收爱。我着了魔似的、巨细靡遗地书写爱,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我都认为它是最高的价值。”在小说《守望灯塔》中,她借着角色之口道出爱在她的心中的崇高价值:“我曾经相信爱是至高无上的,我现在仍然保持着这一信念……爱一旦烧尽,这星球也就死亡了。”她的作品中贯穿着对“爱”的求索与思考,关于对爱的追踪、诱捕、失去和渴望是她永不厌倦的写作主题。她在《写在身体上》里提出“为什么要用失去衡量爱”,探讨人类“失去爱”与“追寻爱”的困惑。而在《时间之间》里,她一边对莎士比亚的经典进行重新想象,一边持续追问着“人们需要多久去重建爱和生活”的问题。
在温特森的笔下,爱有着众多的形式,包括浪漫的爱情、激烈的性爱、对朋友的爱、对孩子的爱、对宠物的爱……但它们都有着共同的根源,一起指向“对生活的热爱”。这位在年少时便饱尝爱之失落的天才作家,不仅用或温暖或冷峻的笔触,孜孜不倦地详细描摹“爱”的形态,她更将它看作一种绝对自由、超越一切的事物,正如她所言:“这世界没什么,是爱造就了它。”“这世界消失得不留痕迹。只有爱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