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谈李中梓对“补脾补肾并重法”的理论应用】唐代医家孙思邈提倡“补肾不如补脾”,宋代严用和提倡“补脾不如补肾”,明代薛己师从李东垣注重补脾,同时又注意补肾,明末李中梓又将此发展为先后天根本论,那么今天咱们就来聊聊这个“先后天根本论”。
李氏所谓的“先后天根本论”即是脾肾并重论。其认为人身之根本有两方面,一是先天之本,一是后天之本。先天之本在肾,是人的资始之本;后天之本在脾,是人的资生之本。婴儿初生,先有两肾,故肾为脏腑之本,十二经脉之根,三焦之源,而人资之以为始者,故曰先天之本在肾。婴儿既生,一有此身,必资谷气,谷入于胃,洒陈六腑而气至,和调于五脏而血生,而人资之以为生者,故曰后天之本在脾。脾有阴阳,宜平而不宜偏;肾有水火,宜交而不宜分。若先天禀赋独厚,后天失养,则百病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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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脾肾之病的治疗,李氏总结道:“治先天根本,则有水火之分。水不足者,用六味丸壮水之主以制阳光;火不足者,用八味丸益火之源以消阴翳。治后天根本,则有饮食劳倦之分。饮食伤者,枳术丸主之;劳倦伤者,补中益气主之”。李氏对脾肾的治疗,基本上继承了李东垣、张洁古理脾,薛立斋、赵养葵补肾之法。但李氏的特点是“理脾不拘于辛燥升提,治肾不泥于滋腻呆滞;既反对时医滥施苦寒,又不赞成滥用桂附。
同时,李氏主张补肾与理脾兼行。如欲以甘寒补肾,恐减食不利于脾,故在滋肾之中,佐以砂仁、沉香;欲用辛温理脾,须防愈耗肾水,扶脾之中,参以五味、肉桂。李氏重视脾肾,也很注意审证分辨。如对脾胃后天而言,脾胃具有坤顺之德,而有乾健之运。倘使坤德或惭,当补土以培其卑坚。乾健稍弛,应益火以助其转运。其意即说明滋养无源,重在治脾以补土;运化不健,贵于益命火以助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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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对痢疾的治疗,李氏就认为此病“在肠胃者,乃属标病。其所感之邪与所受之经,乃本病也”,“痢之为证,多本脾肾”。对虚寒久痢,李氏更主张调补脾肾,认为“在脾者病浅,在肾者病深。肾为胃关,开窍于二阴,未有久痢而肾不损者,故治痢不知补肾,非其治也”。凡口腹怕冷,脉沉细,冷痢积如胶冻或鼻涕,屡服药不愈,大便血色紫黯,均宜理中汤加木香、肉豆蔻等药;若里急而频见污衣,后重得解而转甚,下利久而虚滑者,宜补中益气汤加诃子、五味子、肉豆蔻等药;下利以五更及午前甚者,或病属肾阳不足,火不生土者,宜用肉桂、附子、补骨脂、山药、五味子、赤石脂、禹余粮之类。对于本病的预后,李氏认为:“先泻而后痢者,脾传肾,为贼邪难疗;先痢而后泻者,肾传牌,为微邪易医”。对脏腑虚损的治疗,李氏认为“但能明先天后天根本”的重要性,则会左右逢源,得心应手。
通过以上可以看出,李氏的证治思想多从脾肾两方面入手,常常把补中益气汤与六味丸、八味丸合用,此其例也。李氏折衷于补脾与补肾之间,而另立新说,可以看做是温补派发展的又一阶段。清代医家程钟龄说:“须知脾弱肾不虚者,则补脾为亟,肾弱而脾不虚者,则肾气为先,若脾肾两虚则两补之,但脾喜燥而恶湿,肾喜润而恶燥;故脾肾两虚之证,须做到补肾而不助湿,健脾而不伤阴。健脾补肾,须分孰重孰轻,总宜结合病情辨证用药。”这种观点可以看做是从李氏之论演变而来,但更切于临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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