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诗新证:伯也执殳——古兵器「殳」与「投石索」

《诗经·国风·卫风·伯兮》描写的是一位卫国女子思念远在战场上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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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篇四句大意是:我的丈夫,是邦国的英雄,他手执殳,是为君王征战的前锋。「伯兮朅兮,邦之桀兮。伯也执殳,为王前驱。」「执殳」后来渐渐演变成代指为君王效力的士兵,如:唐 元稹 《酬乐天东南行诗一百韵》:“餽餉人推輅,谁何吏执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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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诗经》中的「殳」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古兵器呢?《诗经毛传》和汉代以来经传注疏,都将「殳」解释成「长丈二的无刃兵器」,「殳」和「杸」是古今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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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自《故训汇纂》,页1196东汉《说文》引《礼经》,认为「殳」是以「积竹」的方式制造杖式兵器:《說文》:「殳,以杸殊人也。《禮》:『殳以積竹,八觚,長丈二尺,建於兵車,車旅賁以先驅。』所谓的「积竹」也叫「攒竹」,也就是古代用「竹子、绳索、绳索、生漆」等多种材料加固木质棍棒的一种方法,用于戈矛武器的枪柲,所以也叫做「积竹木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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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古人的经传注疏比较一致,但谁也说不清「殳」这个古兵器实物到底是怎样样子。一直到1978年,曾侯乙墓考古发现了7件形式相同的青铜兵器,如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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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三件上面有「曾侯戉之用殳」五个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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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自《曾侯乙墓》,上册,页293、2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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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自《殷周金文集成》,器号11567-11568而且还发现了还没有完全腐朽的木柄,其形制正是文献中所记载的「积竹木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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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侯乙墓》,页294下图正是湖北博物馆所展览的一件「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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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问题来了,曾侯乙墓出土的两种形制的殳,都是有「刃」的:并不像文献记载说的「无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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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自:《随县曾侯乙墓》,页47湖北博物馆编写的《曾侯乙墓》一书认为:「殳」有两种,有「刃」的「殳」叫做「锐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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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侯乙墓》,页296似乎这个公案已经完美的结案,但是,我们通过观察「殳」的甲、金文发现,「殳」像从「又(手)」执兵器之形,但古文字中兵器的形制完全不像「木柲」有「一丈二尺」长的「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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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甲、金文「殳」的另一些字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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