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落定》: 当尘埃落定的时候,人人都是傻子,根本没有聪明人


《尘埃落定》: 当尘埃落定的时候,人人都是傻子,根本没有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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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读这本书,感受到的是一种蓬勃的生命力,和命运与人生的纠葛缠绕。
"尘埃落定"这个名字起的极好,让人一看就有种厚重感。在看《尘埃落定》这本书之前,我想不出有什么样的内容能撑得起这四个字。它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命运的恢弘和人们对于命运流转的无力感——当尘埃落定,一切都已成定局,谁也无力改变。
阿来曾在北大中文系做过一个讲座,名为"语言的信徒",他表达了语言对于文学写作的重要性,他曾提到:
"我还是一个藏族人,我都觉得汉语言了不起。可是我们现在的文学好像有人物、有故事、有思想就行了。我说要读思想,我才不找文学书读,我可以读哲学。要想读故事,直接读历史就好了。很多有名的作家的文字,很糟糕,很粗暴。"
《尘埃落定》: 当尘埃落定的时候,人人都是傻子,根本没有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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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看看提倡语言重要性的阿来,在《尘埃落定》这本书中,又是如何展开他的语言实验的。
在说到喇嘛被割去了舌头不能说话这件事之后,作者借傻子少爷的口这么说道:"君不见,那些想要说点什么的舌头已经烂掉了。"所以如果想要说点什么的话,那就赶快。否则,等到没有了舌头,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这种话让人心头一惊。当然在现实世界里,有规则,秩序和法律,不可能像土司制度一样:吐司可以随随便便割掉别人的舌头。身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合法公民,我们也不可能突然没有了舌头。但是这种想说什么却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状况,以及这种想做什么事却已经来不及了的感觉,仿若子欲养而亲不待,是普遍存在于我们的人生当中的。
所以这种描述能轻而易举的击中人的心灵,这是阿来语言的绝妙之处。
文中更经典的一处语言,是傻子少爷对于爱情的形容——爱情就是骨头里冒泡泡。
"此时的我,不要说脑子,就是血液里,骨头里都充满了爱情的泡泡。"
傻子少爷虽是傻子,但对很多人情心理的体察,都比很多所谓的聪明人要真切的多。
《尘埃落定》: 当尘埃落定的时候,人人都是傻子,根本没有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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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是什么?按神秘学讲,是一种对某人不自觉的欣赏和依恋,是一见钟情,是心的交付和心弦的颤动;从科学上来讲,则是由于某人满足了我们从童年时期就开始建立的某些需求,从而产生出苯乙胺和多巴胺等物质让人处于一种极度兴奋之中……
这个"骨头里冒泡泡"的形容,恰恰贴合了人们处于恋爱状态下的这种感觉,所以轻而易举的就俘获了众多读者的心,让人感同身受,拍案叫绝。甚至还有读者猜测:这个泡泡肯定是粉色的。
还有作者形容傻子少爷见到心爱的塔娜的时候:
"一见塔娜的面,她的美又像刚刚出膛的滚烫的子弹,把我狠狠地打中了。从皮肤到血管,从眼睛到心房,都被这女人的美弄伤了。"
用"刚刚出膛的滚烫的子弹"来形容塔娜的美对傻子少爷的冲击力,可谓快狠准,化虚为实,语言极具冲击力。
语言承载着思想,《尘埃落定》中的语言,处处是对生活的深切体察。
《尘埃落定》能成为33年以来茅盾文学奖中最具价值也最受读者喜爱的作品之一,与它生动深切的语言有莫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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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读者喜欢尘埃落定。其实是喜欢它其中所展现的那种生命力。麦其土司是一个个性鲜明的人物,他身上有一种原始的生命力,不管是对于繁衍后代、情欲的追求,还是对于生命的延续,甚至于权利的延续和把握,麦其土司呈现给读者的,是一个有能力、有野心、鲜明,霸气的形象。
但看到后来会发现,麦基土司身上的很多特质都是欲望泛滥的结果,他专横,自私,霸道,贪婪,自以为是。他沉迷于土司的权力所带来的优惠中,连自己的儿子都要提防。他希望自己能在土司位置上待到永远,但事实恰恰让他的愿望破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