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来,我自己都觉得这个故事发出了一种大型精密仪器上的冷硬但浪漫的光。
我叫积格勒,本来就要安稳地退休了,彻底结束警察生涯。
【 不必|不必担心被泄底的故事】这时出了一件大事,伊凡特·冯·托德回来了,之所以称之为“大事”,有两个原因:
第一,他是臭名昭著的连环杀手。
第二,他已经死了。
伊凡特曾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杀害了七名无辜市民。不单是把被害人的喉咙剪破致其死亡,还将尸体的耳、鼻、舌及手指剪断,放入写有被害人名字的、盛满福尔马林溶液的瓶子中收藏——他是一名以杀人为乐的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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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侦办这案子时候我被一个优秀但有点儿招人烦的年轻人称为“一副老态”,不仅是我的长相,大概还因为我在警察队伍里也确实算得上资深,有一种自以为见多了这类令人咋舌的案件而流露出的麻木感吧。即使是这样,也被这起案件大大震撼。
与我一起办案的警务人员多达百人,还有一些从外部请来协助的专家,有一位叫捷尔特的犯罪心理学家,他对伊凡特有一些不同的看法,看似比我们都要了解这名罪犯。据他说,伊凡特在犯罪现场用被害者的血写下的文字——森林中的睡美人——暗示了他童年的不幸;受害者全部为年龄介于十七到二十六岁之间的女性,足以说明他对女性的偏见和仇视,这也源自于他母亲对他父亲的背叛——伊凡特认为这导致了他父亲的死亡。
捷尔特从没见过伊凡特,虽然他说起来好像在讲自己的故事一样那么情真意切,但他的一切依据,只是七盘警方绝对保密的录音带,应该称之为“死亡实录”,伊凡特用近乎表演的方式将自己和被害者之间最后的“交流”记录下来,他要求女孩们尖叫,但在那种精神全面奔溃身体不受控制的处境下,几乎没人叫得出来,她们只是哭……
每个犯罪现场都有一盘——捷尔特说这叫“童年表现欲的延伸”,每盘的开头,伊凡特都要重复一句话 “It is time to 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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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
之前说的出了大事,起因就是这位比伊凡特还了解伊凡特的捷尔特医生,收到了一张印着这句话的复印纸。复印纸本身毫无特色,上面的字母是从报纸或广告单上剪下来贴上去的,一封 “平平无奇”的恐吓信罢了,粗枝大叶的人可能干脆会把它当成一场恶作剧而已,只是,捷尔特医生太清楚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更何况,这张字条,凭空出现在他的卫生间里。
作为对“剪刀手”案有重大贡献的专家,捷尔特一直受到我们警方的严密“保护”,我虽然感觉到他对警方有深深地厌恶和排斥,但没想一个不留神,他竟拿着字条去求助于评价我“老态”的那个人,文泽尔。就像我十年前预言的一样,他现在是一名私家侦探,以前我们有过短暂的搭档关系,那时我就看出他天生是吃这碗饭的。不过,这个案子,我可并不想让他插手。于是我派汉迪克去文泽尔的侦探事务所将捷尔特带回来。
汉迪克这个老好人跟文泽尔关系不错,我料到他可能经受不住文泽尔的“手段”,多多少少会“出卖”点儿警方情报。
果然,晚上我就接到了文泽尔的电话,确切说,是捷尔特医生接到了文泽尔的电话,他自然知道我们警方是在捷尔特家的,若不是捷尔特医生声称自己把伊凡特案件的秘密录进了录音带里而“威胁”我们,我是绝不会同意文泽尔来探访他的。
我快退休了,就像在三十五度的日子勘查被太阳直射四小时的车祸现场时我也不会解开一粒衬衫纽扣,有些事是必须严谨的,容不得一点疏漏,这是确保拿到全额退休金的唯一方法。
可是,意外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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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泽尔发现了一些事:伊凡特可能是捷尔特的病人;伊凡特的两次签名字体截然不同;看似因车祸而死的狄尔瑟·赫拉斯是第八名受害者;而她,是捷尔特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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