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十六年,李泰向朝廷进献《括地志》,该书以大唐新的行政划分为纲要,从一定程度上加快了新政改革,因此备受李世民关注,书成之日李世民大赏其府僚,同时为支持李泰的文学馆,李世民还下令加大魏王府的物资供应,其额度超过了太子李承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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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编书之由起于其司马苏勖,其目的是效仿李世民武德年间开文学馆招揽人才之先例以博取李世民目光;当时太子狎昵小人、好胡人之术,再加上有腿疾,在朝廷之中口碑不佳,因此李泰渐生非分之想。编书工作开始后李泰大量延揽人才,朝廷著作郎、秘书郎、记室参军经常出入魏王府,可谓门庭若市;同时又大作舆论,满朝上下都知道李泰正在做一件大功德之事,不久“炒作”就惊动了李世民,太宗亲自到魏王府慰问;据《旧唐书》记载,李泰时封雍州牧,为了巩固其声望李世民大赦其封地,免除康坊等地百姓的赋税,这为李泰赚足了口碑;李泰受宠很快传遍朝廷,一些议论开始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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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遂良见李世民过分宠信李泰就借机进谏,他劝李世民不可因私爱庶子而忘却“尊嫡卑庶”的圣人之礼,一旦尊卑失序则奸佞之人会趁机而起,正如汉朝窦太后宠爱梁王、宣帝宠淮阳宪王,最后差点家破国亡;褚遂良希望李世民“塞嫌疑之渐,除祸乱之源”,不可过分示恩赐于李泰,以防止诸皇子产生不该有的想法。李世民爱子心切,不久又令李泰搬入武德殿,不仅李泰受宠若惊,满朝官员都感到意外;武德殿意义非凡,不仅是高祖封相时的官邸,而且距离太极宫非常近,当年李元吉居于此处,日夜与李建成勾通以谋害李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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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任侍中的魏征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告诉李世民:“陛下如果爱儿子就不应该使其处理嫌疑之地,武德殿乃昔日海陵王居地,虽时异事异,然亦恐魏王之心不安”,言外之意,李泰居武德殿可以朝夕伴随李世民,这样会使朝中大臣更加有理由相信李世民欲废太子之事了。李世民当即大悟立刻下令迁李泰还魏王府,绝口不提武德殿之事。经过两件事情的发酵,李泰成了朝中新贵,一些大臣开始向魏王靠拢,反观太子李承乾还是整日沉溺于扮演突厥人的游戏中,李世民几次教训都未见成效,以到在大臣面前露出失望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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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对太子虽然失望,但玄武门对他的伤害更大,立嫡立长的封建制度是一定不能改变的,即使他就是通过政变登基;只有坚定这一原则,大唐的政权才能保持长治久安,因此李世民虽然过分宠幸李泰,但绝没有易太子的打算。就在武德殿事件几天后,李世民突然下令“皇太子出用库物,所司勿为限制”,不知李世民是出于冷落太子的愧疚之心,还是向大臣传递支持太子的信号,这算是最近几年来对太子最好的一次“补偿”了,然而其结果却没有李世民想象的好,李承乾越加挥霍无度,左庶子张玄素上书力谏太子节俭,却换来一顿暴打,看来太子是彻底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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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在一次朝会上李世民问大臣们当今天下何事最重要,褚遂良说:“四方无虞,唯太子、诸王宜有定分最急”,李世民也同意此看法,为了加强太子的地位同时给他找个好老师,李世民把病重的魏征请来做了太傅,希望以此来绝了天下人的疑心。当然,李世民最后一张王牌也没能保住太子储君之位,贞观十七年李承乾造反被贬为庶民,苦心培养十几年的储君终于没有能够成材,李世民立嫡立长的君权传承也宣告破产。纵观李世民一生其治国方略足堪万世师,但其治家之法却令人不敢恭维,玄武门事件让他背负沉重的心理负担,作为创业垂统之君,不足后世子孙所仪刑,诚为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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