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寿亦是人生之福,《论衡》说:“气和而治平,故太平之世,人多长寿。”这一论点在这张名单上也可找到论据。黄汝良、林欲栋、林云程等都活到年过九十,黄克瓒、林学曾、林欲楫、林乔相、陈鸣华、傅道唯、张维枢、林梦琦等都年近九十。其中知府林云程最长寿,终年九十六岁。他是嘉靖乙丑(1565年)进士,到天启乙丑(1625年),年过九十又遇到重宴琼林(新进士参加琼林宴,六十年后再遇这一科,可再次参加)。据说双庆之日,有人以“甲子周天半甲子,琼林及第再琼林”的对联贺之,福寿双全,实属难得。当时的尚书苏茂相赠诗说:“乙丑春开天启日,登名公忆肃皇年。曲江旧伴谁同老,后度仙郎再企前。彩笔凌去仍爽健,凤毛绕膝更联翩。高龄望百人称瑞,时诵诗箴学昔贤。”真是祝颂备了。
庄状元在碑文中首先解释了山川、桥渡、良吏、人才四者的相互关系说:“宇宙间人文鼎盛之气,与夫润泽丰美之业,皆必假灵于川岳津梁。而又必有具大慧诚,饶大经济者,拮据经始其间,不惮一日之劳,非常之愿。”他的意思指泉州虽具有山川毓秀的自然条件,如果没有勤政卓识的官吏去开发运用,就不可能建造巨大的洛阳桥以发展经济,就不可能培养大批人才以产生状元、宰相。我同意他的见解。蔡襄、蔡继善这样的地方良吏,既注意经济建设,又注意培养人才,泉州宋、明两代的经济文化建设高潮同步而来,和他们的努力是分不开的。只抓物质不抓精神,只抓钱财不抓人才的官吏,是庸吏而不是良吏。
人才的出现也得有时代的孕育,十七世纪之时,沿海倭患已肃清,朝廷的海禁也逐步开放,泉州海上交通贸易的通途重新打开,私商贸易活跃起来。地方经济再趋繁荣,虽比不上宋元之盛况,却也“商旅往来,辐辏不绝”了。经济发展,文化随之提高,这是这份人才花名册提供吾人的历史启示,不可等闲视之。
振兴中华必须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两个现代建设并举。泉州的山川依旧,名桥尚存,所望能提拔良吏,培养与发现人,山、海、侨、台、文等五种优势,才可以发挥得淋漓尽致。这就是我的发怀古之幽思,提为今之建议。(1985年)
【 良吏|山川 良吏 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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