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女孩子|费慰梅：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二 ) 梁思成|费正清|思成|人生|知己

徽因非常感激生命中有这样一位朋友出现：“遇见你真是我的幸运，否则我永远也不会知道并享受到两位女性之间神奇的交流。”
朋友间最开心的事，莫过于一起出外游玩了。1934年夏天，这两对夫妇就有过一次愉快而艰辛的山西之旅。那时山西汾阳城外峪道河旁有很多石头磨坊，被外国传教士改造成乡间别墅，费氏夫妇恰好向好友借得一所磨坊别墅，于是盛情邀请徽因与思成一同前往，恰好思成夫妇想去山西赵城考察，便欣然接受了邀请。
说艰辛，是因为当时交通不便，生活条件实在艰苦，正如徽因所说：“餐风宿雨，两周间艰苦简陋的生活，与寻常都市相较，至少有两世纪的分别。”交通工具不便，他们就骑着毛驴在泥泞的山道上艰难前往。有些晚上他们找不到旅馆投宿，只能在小庙里支起帆布床草草入睡。吃的方面更是简陋，大部分时候只能以干粮果腹，一碗基督教徒端来的热面汤已经算是无上珍馐了。
但物质条件再困苦，也无法抵消年轻的朋友们在一起的那种愉悦。这两对夫妻以峪道河为根据地，向邻近的太原、文水、汾阳、孝义、介休、灵石、霍县、赵城等县作了多次考察，发现古建筑四十余处。山西本就风光优美，古建筑众多，再加上有好友做伴，言笑晏晏，实在是一次充实的旅程。

文章插图
最难忘的一次经历当属考察广胜寺，当他们经过一天的跋涉，来到广胜寺下时，恰逢夕阳西下，寺中殿宇和宝塔在晚霞中披上了一身金光，壮美无比。那天晚上，思成与徽因就睡在殿中的大佛下，睁开眼睛就能研究殿中的建筑。而费氏夫妇则把帆布床支在寺外的露天平台上，一抬头就是灿烂星空。许多年以后，那天的晚霞和星空仍在他们的记忆中闪烁辉映着，从未变得黯淡。
费慰梅在回忆录里饶有兴致地记载：“我们的山西历险记包括了四位主人公—两位科班毕业的建筑师、两位天才烹饪大师、一位历史学家、一位画家、一位卓越有成就的摄影师、一位天津《大公报》的采访人员，一位行李打包专家，以及她在艺术上的死对头、最早起床的人，第二名起床的人，两位第三名起床的人……”
【 国女孩子|费慰梅：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这次行程持续了大约一周，这一周时间里，四位年轻人朝夕相处，吃住都在一块儿。正是通过这次接触，他们之间的了解更加深入了，费慰梅发现了一些以前从未注意过的细节，比方说梁思成特别爱吃辣，林徽因居然也并不总是那么优雅从容，有时被外界环境或者人事激怒时，她竟然会大声咒骂起来。虽然费慰梅自小受到的教育就是无论如何都要保持风度，但她并不觉得徽因这样就有失风度，反而纠结于面对现实中的纷争，到底是应该保持风度，还是像徽因那样直接抗议呢？
山西之行让他们之间变得愈发亲密，到了1935年底费氏夫妇完成学习离开中国时，他们最割舍不下的就是这对中国朋友，尤其是徽因，费正清谈及那次离别时说：“Wilma（慰梅）和我即将动身到一个比较幸福的世界去了。离开思成、徽因让人黯然神伤，共度的日子让我们已不分你我，难以割舍。徽因成了我和慰梅最亲密的朋友。分别令人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