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怀|悠悠岁月张陶情怀( 二 )


在实习期间,博陶的伙食给我们留下很深的印象,主食花样多,馒头、烧饼、包子随意选,关键是顿顿菜里有肉,价格还不算太贵,我们这些月收入21元的学徒工大都能承受的起。每到饭点儿,炊事班推着饭菜车送到车间机器旁,大家轮流吃饭,歇人不歇机器。
情怀|悠悠岁月张陶情怀】成型工序主要是压坯、烘坯、修坯和施釉,成型机有一个固定的自转刀头,下方是安放着六个石膏模型的转盘,转盘转动,当一个托盘正好转到刀头下方之时,托盘旋转着托起石膏模型,仿佛接受旋转刀头的亲吻一般。刀头边上固定着薄薄的钢质刀片,沿模型边沿将挤压出的泥料割出一条条飞舞的泥线。
压碗工作特点是:脏,机器甩出的泥、黄油,用不了几天,我们的工作服原色就不见了。险,飞转的刀头、轮盘稍不小心还会伤人。累,几百斤重的泥车,十几斤重的泥条,每天不知要搬多少次。热,由于陶瓷生产工艺的要求,车间里生产环境常年保持高温,即使冬天,我们在车间里也只须穿一件单衣劳动,夏天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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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7年1月30日,张店陶瓷厂二车间生产线投产了,记得长兴同事用红绿纸写成“庆祝二车间生产线投产”的大标语贴到车间墙壁上。从此我们开始了“三八班”作息生活,头班、二班还好,上零点班,夜里十一点半,上二班的派人到宿舍区叫班:“起床了,到点了。”真是不愿意起床呀,等到零晨三四点钟,是最难熬的时光。
1977年3月17日,我人生经历中遭遇了一次刻骨铭心的重创。这天下午四点钟,正准备交接班时,我的右手食指、中指、无名指被没有防护网的暖风机风扇切割的只剩皮肉相连。
金平同志还清晰记得,当时工友们大惊失色,女同事有的大声惊叫。我左手托着火辣辣的(当时没有疼的感觉)右手不知所措,刘刚、志辉陪我一路小跑到了医务室,厂医简单包扎一下,让我们赶紧去市区医院。我们又跑到了厂门口拦下一辆正要出厂的东风三轮运货摩托赶往市立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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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是下班时间,医院急诊室只有两个实习医生,他们简单的查看后,在诊断书上写下了两个字“截指”。我看到后坚决不同意。一位护士长模样的老同志劝我:听医生的,伤到这样接上如果不能成活可能引起其它问题。
“接上活不了我不怨你们。可以记录在手术单上,出了问题不找医院,但要是截了我的手指,我和你们没完。”我态度坚决,并让陪同我的刘刚赶快回部队大院去叫我父亲来。
也许是我的态度打动了他们,实习医生一边商量着,一边很认真的为我实施手术。手术中他们的对话让我挺感动的,还为我的食指、中指、无名指特意使用了“小夹板”。
断指再植手术让我知道了什么叫“十指连心”,什么叫打了麻药也不管用。手术后,闻讯赶来的父亲带我回到家后,父亲特意找来部队的军医到家里查看了我的手术情况。军医认为处置的非常不妥,建议再去淄博矿务局医院,找外科的王裕民大夫看看有没有补救办法。
第二天一大早,父亲与我乘上通信班的跨斗摩托,前往淄博矿务局医院找到王裕民大夫。他堪称淄博外科一把刀,不但技术精湛,而且服务热情,听说我还有当兵的志向,安慰我说:“放心,我保证你手指伤好后当兵合格。”他重新按功能位给我处置,去掉小夹板,改用石膏半握拳式定位。
没有王大夫,可能真的没有我以后的军旅生涯了。十几年后,我在一次公务场合与已经担任了副市长的王大夫相聚,特意向他表达感激之情,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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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月后,我基本伤愈,但是右手主要的三个手指骨胳功能恢复还需时日。厂医建议:“先从事一些手指不很用力的工作,请车间酌情安排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