枹罕之战后二十二年,匈奴第一次试图夺回河西走廊。为此,匈奴与羌人取得联系,羌人蠢蠢欲动。匈奴为什么这么自信呢?因为这一年,汉武帝远征匈奴的战争失败了。
征和三年春,西汉兵分三路,远征匈奴。贰师将军李广利率军七万出五原,直插外蒙古,御史大夫商丘成率军两万出西河,也插外蒙古,重合侯马通率军四万出酒泉,直捣天山。好汉不吃眼前亏,匈奴全族北遁,避汉军锋芒。
商丘成所部虽然人数最少,但战果最大。他们深入数千里,一个匈奴人都没见到,于是撤退。匈奴立刻追击,已经叛国十年的叛将李陵率三万大军在浚稽山追上了商丘成。转战九天,汉军冲锋陷阵,大获全胜,匈奴损失惨重,被迫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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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 陈居中 苏李别意图 李陵最终自绝于人民
马通进抵天山,匈奴大将偃渠,左、右呼知王带兵二万迎击。两万对四万,没有胜算,于是匈奴人果断跑了,马通无所得失。但是,为防备南边吐鲁番的车师国配合匈奴,汉朝派匈奴降将开陵侯成娩发动楼兰、尉犁、危须等六个城邦的军队围困并迫降了车师。
但是,李广利那边却先胜后败。
匈奴右大都尉和丁零王卫律率五千骑兵埋伏在夫羊句山的峡谷中,邀击李广利。汉军只派出两千属国胡骑就轻松突破埋伏,虏兵坏散。汉军追亡逐北,匈奴抱头鼠窜,莫敢距敌。
这时,李广利的亲家,丞相刘屈氂卷入了巫蛊之祸,李广利的家人也没能幸免,其导火索是李广利曾与刘屈氂商量拥立昌邑王为太子。为了将功赎罪,李广利决定干一票大的,他冒险深入到郅居水,即色楞格河,因为狐鹿姑单于就躲在那里。但是,等赶到的时候,单于早跑了。李广利率两万人渡河继续北上,与匈奴左贤王和左大将的两万人遭遇,一场激战,左大将战死,匈奴惨败。已经取得如此战功,可李广利还要继续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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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尼塞河水系图:色楞格河入贝加尔湖,出贝加尔湖为安加拉河,再入叶尼塞河
上下五千年,这是中国军队唯一一次打到这极北苦寒之地,快到贝加尔湖了。还要往北追,士兵的恐慌情绪开始蔓延。曾经追随霍去病的煇渠侯仆朋和军长史认为,将军怀异心,不顾实际困难深入穷追,危众求功,一定会失败,于是合谋要劫持李广利退兵。李广利杀了长史,但也不得不退军。匈奴方面认定汉军已成强弩之末,筋疲力尽,于是单于亲领五万大军尾追。汉军退到燕然山的时候,被匈奴追上了。双方决战,两败俱伤。但是,汉军已经疲惫到极限了。当夜,匈奴人兵分两路,一路在汉军前面深挖壕沟,一路绕到后面发起突然进攻。最终,汉军大败,李广利和仆朋都投降匈奴。
这是匈奴一雪前耻的一战。狐鹿姑单于傲骄的说,“南有大汉,北有强胡,胡者,天之骄子也。”他要求汉朝嫁公主和亲,岁贡一万匹丝绸、一万石酒、五千斛米,否则就别怪匈奴不客气。
如此扬眉吐气,狐鹿姑单于准备乘势夺回河西走廊。他派人去联系小月氏和羌人。羌人饱受汉朝压迫,匈奴说跟我们一起干吧,到时候允许你们共享河西走廊。于是,先零羌的酋长封靡蠢蠢欲动。
但是,匈奴盲目乐观了。前期为避汉军锋芒,匈奴举国远走,从外蒙古逃到俄罗斯,后续又常常一溃千里,最终的决战,李广利固然输了,匈奴的死伤也很惨重,而且还有商丘成打的胜仗,斩首甚多,马通也迫降了车师。匈奴取得的是惨胜。当年冬天,连续下了几个月大雪,家畜冻死无数,又爆发了瘟疫,农作物也颗粒无收,匈奴疲极苦之,国将不国。狐鹿姑单于不得不低头求和。
所以,汉强匈弱的现实没有任何改变,羌人也就没能掀起什么风浪。
夺回河西走廊,狐鹿姑单于还是停留在空想阶段,他的儿子壶衍鞮单于则付诸实践。汉昭帝时,匈奴兵分三路,进攻河西,结果大败而归,死伤惨重。从此,匈奴放弃了武力夺回河西走廊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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