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人,是起源于青海的古老民族。
谈及古代羌人,很多人熟悉十六国时期后秦老姚家的历史。但是,于羌而言,后秦只是回光返照,羌人最辉煌的历史是在东汉,而羌人被纳入中华民族势力范围则始于西汉。
早在先秦时期,羌人就与华夏和西戎诸部有着某种联系。但这都太虚无缥缈了,不说也罢。古羌人可考的信史始于汉代。西汉初年,匈奴冒顿单于扩张至河西走廊和祁连山,与青海羌人诸部发生联系,诸羌臣服于匈奴。但是,双方的关系其实是若即若离的那种。
- 比如,汉文帝时,冒顿单于击败了匈奴的世仇月氏,月氏人向西逃亡,但有一部分“小众不能去”,无力跟随大部队转移,就逃入祁连山,羌人与之联合,号称小月氏。
- 再比如,汉武帝时,张骞第一次出使西域,回国时,为躲避匈奴,打算从青海的羌中回国。这说明,张骞确信,羌人与匈奴不是一条心,这条路线是相对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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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广射虎
汉武帝征服羌人但羌人还是与匈奴更加亲密。所以,汉朝要征服羌人,必须首先打垮匈奴。
元狩二年,汉武帝发起河西战役,霍去病两次出兵,大破匈奴浑邪、休屠等部。当年秋天,浑邪王、休屠王向汉朝投降,河西走廊从此并入中国版图。汉武帝先后在此设立了武威、酒泉、张掖、敦煌四郡。
吞并河西走廊,既打通了汉朝通往西域的道路,也切断了羌人与匈奴的联系,即“隔绝羌胡”。从此,羌人与汉朝的联系逐渐走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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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刺史部:隔绝羌胡
但是,随着汉朝对河西走廊的深入开发,汉羌之间的矛盾持续发酵。
终于,九年之后的元鼎五年,汉羌之间爆发第一次战争。羌人诸部彼此解除仇怨,交换人质,赌咒发誓,结盟对抗汉朝,联兵十几万,包围了甘肃枹罕。羌人还与匈奴联系,沉寂已久的匈奴趁机发兵南下,进攻五原。
汉武帝调集了陇西、天水、安定的骑兵部队以及河内、河南的地方部队,合计十万人,反击羌人。领导这次战争的是大行李息和光禄勋徐自为。李息曾长期追随卫青反击匈奴,而且,李息已在甘肃经营多年,元狩二年霍去病征服河西的时候,李息就在河上筑城,作为经营河西的基地,这座城叫金城,是兰州的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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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城河上:兰州
战争非常顺利,但具体的过程已经无从考证,因为《汉书》就用两个字一言蔽之了,曰:“平之”。平之,至少包括解枹罕之围和将羌人逐回青海两层含义。战后,汉朝发动数万人在兰州永登修筑令居城,扼羌胡之咽喉。次年秋天,赵破奴率军一万北出令居,深入穷追,匈奴远遁。
但是,羌人诸部仍长期与汉朝对峙,后来还对令居发动过进攻,战争的余波绵延五六年之久。与羌人杂处的小月氏也卷入其中,最终也被汉朝征服,有两个小月氏酋长因起义有功,被封为騠兹侯、瓡讘侯。可见,汉朝最终制服了羌人。
羌人,匈奴与河西走廊战争结束后,汉羌关系长期阴晴不定,背后主要的因素就是匈奴。丢失河西走廊之后,匈奴人哀号“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繁息,亡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他们始终没有忘记夺回河西走廊。而要夺回河西走廊,自然要笼络羌人和小月氏。所以,每当匈奴有所行动,汉羌关系就有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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