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内|古玩行内的一场豪赌,陈介祺靠眼力买下毛公鼎,现世国宝成了祸胎( 二 )


 行内|古玩行内的一场豪赌,陈介祺靠眼力买下毛公鼎,现世国宝成了祸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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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爷子仍旧闭着眼睛,安心盘珠(把玩紫檀木佛珠子)。陈介祺转过身,再次细细观赏了那铜鼎一番,朝李振卿微微点了一下头。李振卿犹豫了片刻,左手伸向铜鼎。按行业内的规矩,他只需当众在铜鼎上拍了三下,这铜鼎已经属于德宝斋。夏立祥突然不阴不阳地说道:“李掌柜,您……难道就不怕打眼?”以很少的钱买了一个好物件,就是捡了大漏,反之则被骗,等于打了眼。一旦打眼,这百年老字号可就砸在今天了。夏立祥说话的时候,故意将那个“您”字拖音,似乎好意提醒对方。无论什么古董,价高价低没个定数,但终究离不开一个规律,那就是物以稀为贵。四千两买一个刻有这么多文字的铜鼎,铜鼎究竟值多少暂且不管,李振卿首先要保住的,就是这百年老号的牌子,有了陈介祺的那一点头,他心里有了些底气,朝大家拱了拱手,毅然在铜鼎上拍了三下。陈介祺微笑着对李振卿说道:“不知李兄是否愿意割爱?”陈介祺此言一出,李振卿登时露出万分感激之色,却又饱含着无限担忧,将四根手指在桌沿上碰了一下。李振卿吃下这件古董,若是输了,输的便是这百年老号,陈介祺此举,无疑将风险往他身上揽,赌上他的半世英明,帮李振卿保住这百年老号。这份朋友之间的仗义之情,全京城上下,没几个人能够做得到。事情到了这份上,便是李振卿与陈介祺两人之间的事,外人无权插手。不料夏立祥竟然不顾规矩,大声道:“我愿出五千两!”古缘斋有王府撑腰,财大气粗是众所周知的,可也不能不懂规矩。就在李振卿要说话的时候,苏亿年起身朝大家拱手道:“东西归谁,李掌柜说了算。明儿我在柳泉居请客,诸位务必赏光!”苏亿年这话等于扇了夏立祥一记耳光,夏立祥起身,恨恨地瞪了苏亿年一眼,连招呼都不打,拂袖离去。陈介祺从袖笼中抽出几张大面额银票递给苏亿年,同时说道:“这位兄台,东西归了我,钱自然我出,多出的一千两,算是给兄台的赏!”其余几个老板看得目瞪口呆,陈介祺打个赏就是一千两银子,这份豪爽,全京城上下更是没几个人。苏亿年接过银票,朝陈介祺打了千,感慨道:“以前只听说京城陈翰林重情重义,今儿总算见识到了!”陈介祺淡淡地说道:“听你口音是外地人,你得罪了夏掌柜,别在京城停留了,明儿请客的事就算了,赶紧走吧!”苏亿年从其他几个老板的神色中,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他谢过陈介祺,慌忙不迭地转身离去。陈介祺望着瘫坐在椅子上的李振卿,说道:“等会让伙计帮忙把这东西送到我家里,我还有事,先行一步!”陈介祺朝大家拱手,离开了德宝斋。
 行内|古玩行内的一场豪赌,陈介祺靠眼力买下毛公鼎,现世国宝成了祸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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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介祺买下此鼎后,命人送回府中,当夜,他就迫不及待的甄别鼎内的铭文。擅长于金石文字的陈翰林在研究鼎内铭文时,发现了鼎内的铭文,其实是一个毛公叔郑的人,给周宣王的一封国策。于是他将此鼎定名为毛公鼎。陈介祺拥有毛公鼎的事情,很快传扬出去,引来了不少人的窥视,陈介祺知此鼎是宝物也是祸胎,便于咸丰四年(1854年)借口处理母亲的丧事返归故里,从此不再复出为官。陈介祺病故后,他的后人把毛公鼎卖给了两江总督端方,后端方被杀,毛公鼎几经辗转,被北洋政府交通总长、大收藏家、后来国学馆馆长叶恭绰所得。抗日战争期间,日军一度要夺走此鼎,终究被国人保护了下来。建国时,此鼎被带去了台湾,成为镇馆之宝。(陈介祺与毛公鼎的传奇,可百度《大清神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