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有许多书它本身就不是热销的书,它仅仅是一小部分人喜欢的书( 三 )


三自己卖:希望这件事能够松动一点“出版管理制度”!
刘:这本《向毛主席保证》,你为什么只印三百本?与公开出版的一些小说动辄上万的印数相比,简直就是它们的一个零头。除了因数量少而有的价值,它还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杨:它之所以只印三百本,是因为印多了我卖不掉。当然,我不是说我的小说只能卖三百本,而是我自己卖的话只能卖三百本。或者再多几本。卖书和卖其他东西一样,它应该有它自己的渠道。一本书从印刷厂到读者手中,它要经过许多环节,经过许多人,而我没有这样的环节,更没有那么多人,我就只有印三百本。
我甚至不知道我能不能把它卖完。
刘:很多人可能会觉得你将这本书定三百元的价格,除非是数码打印,不然就有点离谱,是不是存有一种奇货可居的心理呢?你认为它值吗?到底值在哪里?
杨:三百元我卖得的确贵。
这本书的印刷成本加上邮寄成本,每本也就三十元左右,我卖三百元,当然卖得非常贵。只是我并不认为它“奇货可居”,我甚至认为它不值。值与不值究竟怎样说?从小说的价值而言,自己的娃娃自己爱,我当然认为它非常的有意义。不然我辛辛苦苦写它干什么呢?但是,这非常有意义的东西它就该卖三百元吗?我杨黎写作已经有28年了,从1983年写出《怪客》开始,应该说就为读者提供了一些有意义的文本。但是,我可以说,这些文本基本上都是免费提供的。我不是贵党养的“专业作家”,如果我靠写作为生,我其实早就饿死了。
所以,也可以这样说,我每本书卖三百元是朋友们要我这样卖的,他们其实是在变着法施舍我。如果说值,那是感情值。昨天(5月7日)晚上,我在成都小房子酒吧搞了一个“首发”酒会,来了近50位朋友,卖了近两万元。说句实话,如果不是这些朋友,我连印刷费都没有。而现在,我如果顺利地把这三百本书卖完,我将得到八万元的利润。这些钱,会帮助我过上两年平静的日子。在这两年中,我会再写一本小说,然后再把它卖给朋友们。只是我希望它是另外一种销售方式会。
刘:除了普通的网络邮购,你还能通过什么其他渠道来销售这本书吗?有没有点新花样呢?呵呵……
杨:没有。你知道我在这方面挺笨的。你有什么好的主意吗?
刘:我感觉,这本小说以打破出版垄断的方式自己来印制,其姿态是非常绝决的,对于它的销售,你本人有一种什么样的自信呢?
杨:其实决绝的是我的承诺:大陆简化字版永不再版。我可以说,无论多少年之后,无论谁看见什么样的“大陆简化字”版本,都肯定是盗版书。我这样做,就是因为我实在不可容忍现而今的“出版管理制度”。那是垄断,是专制。
刘:最后,祝你的《向毛主席保证》有个好的销售保证,这应该是大家都希望看到的结果。从2003年那个夏天我在网上看见它后,就一直在期待之中……
杨:谢谢。这个书卖完也就三百本,说不上有什么好的销售。我只是希望,通过我的“自己写、自己印、自己卖”这件事,能够松动一点“出版管理制度”这个牢固的根基,就一点点,我都将非常高兴。
因为,它会使这件事变得更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