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北京器官捐献协调员刘源:6年协调310余例,做生命的摆渡人( 二 )


他见过很多重症病人眼巴巴等着器官移植来救命 , 但最终也盼不来一个机会 , “没有器官 , 有再好的医术(医生)也无能为力、无济于事 。 ”
那年11月 , 刘源放下拿了11年的手术刀 , 成为北京佑安医院的一名器官捐献协调员 。 这算是一个新兴职业 , 其中一个重要职责就是发现潜在的器官捐献者 。
但寻找器官的路并不好走 。 从2015年1月1日开始 , 公民自愿捐献是唯一的合法来源 , 但老百姓几乎没听说过 , 甚至很多医护人员也不理解 。
“病人到这种状态 , 家属往往很悲痛 , 谁还和他们去谈论这种事情 ,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 ”为避免医患之间产生矛盾 , 医生往往也很抵触 。
刘源决定先让医护人员改变观念 , 让他们参与进来 。 法规对器官捐献者的要求是:达到脑死亡状态或者临终状态 , 但器官功能还相对完好 。
这种病人往往在各个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 。
成为器官捐献协调员的第一天 , 刘源就跑了多个医院 , 通过同学和朋友介绍 , 认识了重症监护室的医生和主任 。 他这样告诉医护人员 , 和家属提器官捐献时不要不好意思或难为情 , 而是站在家属的角度 , 抱着来帮助家属的心理 。
重症监护室里 , 有的病人已病情危重难以治愈 。 患者家属处于两难的境地 , 还要承受着经济和心理上的双重折磨 , 继续治疗下去 , 看不到希望;可若是直接选择放弃 , 既不人道、亲情上又难以割舍 。
“现在 , 器官捐献为危重病人增加了一个选择 , 对病人来说是一种生命的升华和延续 , 对社会来说是有意义、有大爱精神的 , 也能挽救更多病人的生命 。 ”刘源说 。
通过医生提供一些潜在的案例 , 做一些前期沟通的铺垫 。 如果家属不排斥 , 刘源和团队其他成员会再去跟家属做进一步的沟通 。 这样一来 , 家属有一定的心理准备 , 协调成功率也会高一些 。
“坐外面的位置 , 方便跑”
“器官捐献是自愿的 , 我来的目的只是和您讲清楚器官捐献的政策和流程、您的权利和义务 。 最后同意也好 , 不同意也罢 , 是由您全家做出的理性决定 , 我们是尊重的 。 ”
六年来 , 每次见到病人家属 , 刘源都会重复这段话 。 而和家属的沟通 , 也是整个器官捐献协调过程中最中心、最重要的环节 。
“做这份工作很考验沟通能力 , 也需要一定的社会经验和体验 。 ”刘源接触的家属来自各行各业 , 有大城市里学历高、收入高的精英 , 也有来自偏远山村的农民 , “和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沟通方式 , 要与对方找到一个心理上的共同话题和目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