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OurCity|参加《乐队的夏天》,口音让人深刻印象,康姆士乐队的温柔与荒谬01020304


_本文原题:参加《乐队的夏天》 , 口音让人深刻印象 , 康姆士乐队的温柔与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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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驻越来越怀疑“身份”这件事 。 “我不屑你给我的东西 , 我可以决定我自己的身份 。 ”表姐是他在台湾唯一的亲人 , 只比他大四五岁 , 刚到台湾也自顾不暇 , 却给永驻买了吉他 。 “她非常勇敢 , 对自己也是 , 甚至个性有点讨厌 。 ”这样的姐姐 , 为了留在台湾而结婚 , 很快又离婚 。 姐姐告诉他 , 我不害怕一个人面对这个世界 。 并非不能理解姐姐的选择 , 只不过永驻不想接受这样的规则 。 “你的笑让我无法/无法沉默作答 。 ”他为姐姐写下《我不希望你孤单地去面对整个喧哗世界》 , 姐姐值得被爱 , 他们值得更好的获得身份的方式 。作者 | 刘丹
01 康姆士乐队在第二季《乐队的夏天》的两支“初印象”视频都与主唱永驻的口音有关 , “普通话烫嘴 , 分不清平翘舌” 。 节目中有三支来自台湾的乐队 , 唯独永驻的口音尤其明显 。
或者说是复杂 。 通过《乐队的夏天》及《乐队我做东》里的几个瞬间 , 能够拼凑出一条模糊的轨迹:李永驻 , 祖籍云南 , 生于缅甸 , 现居台湾 , 也常去福州 。
滇缅公路龙陵至腊戌段全长732公里 , 是永驻家三代人至今没有跨越的距离 。 永驻的祖父辈是云南龙陵人 , 在第二次国共内战末期跟随败退的国军来到缅甸 , 而后滞留在泰缅边境的山区中 , 台湾当局宣称他们抗命自主 , 在国际上与之划清界限 。
等待这些人的是被“消失”的20年 , 他们从大陆流亡 , 没办法去台湾 , 又被缅甸视为外敌 , 被称作“孤军” 。 上映于1990年的台湾电影《异域》就讲述了泰北孤军的故事 , 片尾曲用了台湾歌手罗大佑的《亚细亚的孤儿》 。
“亚细亚的孤儿在风中哭泣/黄色的脸孔有红色的污泥/黑色的眼珠有白色的恐惧/西风在东方唱着悲伤的歌曲 。 ”
永驻的父母都生于缅甸 , 在腊戌成家 , 当地过半居民都是华人 。 在永驻心里 , 父亲是一个传奇 , “从什么都没有变成什么都有 。 ”母亲也总回忆起两个人的恋爱 , 他个子很高 , 拍结婚照的时候要坐在椅子上面 , 才能和她背对背地靠在一起 。
这像是能通过他的音乐想象出的浪漫画面 。 浪漫背后 , 生活还充斥着游行、镇压、战争以及死亡 , 那些平静之下的疯狂 , 温柔背后的荒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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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 , 缅甸政府突然废除面值不能被9整除的纸钞 , 父母辛苦攒下的钱只能给永驻当贴纸 。 1988年 , 大规模抗议运动爆发 , 遭到强硬镇压 。 腊戌陷入大火 , 永驻父亲为了救家里的租客遇难 , 租客丢下他逃跑 , 却也死在了别的地方 。
大火过后 , 听到街上人们呼喊的口号 , 永驻也冲上前 , 觉得特别酷 。 “那时候太小了 , 根本不懂他们在追求什么 。 ”
缅甸东西北三面群山与高原环绕 , 气候受南部的季风影响 , 有夏季、雨季和冬季 , 没有春季 。 永驻的家人在缅甸延续了三代 , 依然保留着乡音 , 说云南话 。
当年的孤军或许还抱有“回家”的希望 , 把台湾或者云南视作家 , 几十年后 , 他们的儿女开始接受自己所在的地方 。
永驻的母亲常常感慨 , 父亲名字里带个“春”字 , 这个名字不好 , 春天太短暂了 。 她搬到缅甸第二大城市曼德勒 , 把永驻送进当地一所几乎没有华人的中学 , 决心让孩子们融入缅甸 。
他成为异类 , 同学拿他的语言和长相开玩笑 。 “那时候你意识不到自己被霸凌了 , 你只会觉得 , 原来我不属于这里 。 ”
02 导演赵德胤拍摄了许多聚焦缅甸的电影 , 他多次提起缅甸华人的“台湾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