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症患者背后的“燃灯人”( 二 )

在那段无法描述的绝望日子里 , 是她的朋友抓住了她 。 告别“重度抑郁”的确诊单后 , 任可建立了6万抑郁症患者和家属的线上社群 。

 

任可觉得自己痊愈了 , 并且两年没有复发 。

 

如今她手机里有上百个微信群 , 无数消息不时涌入 。 有人“晒”出自己的诊断证明 , 有人展示正在吃的药物 , 有人咨询药物的副作用 , 有人纠结下次去医院取药时要想什么借口向单位请假 。

 

“抑郁研究所”是一个拥有大约6万抑郁症患者和家属的线上社群 。 两年前 , 任可以“所长任有病”的身份 , 建立了这个交流互助平台 , 主要议题包括日常用药、互助交流、线上陪伴等 。

 

“抱团取暖 , 相互治愈”是平台的初创希望 。 这曾经是任可很需要的 。 2017年 , 任可拿到了北京安定医院“重度抑郁症和严重自杀倾向”的确诊单 。 她形容像被一桶黑油漆 , 从头到脚淋透 。

 

每天手里如握着一块烧红的炭 , 却无法扔掉 。 任可几乎没有办法开启新一天的任何事情 , 呼吸、喝水、穿衣服都让她感到负累;不敢辞职 , 努力扮演朋友圈里得体的成年人 。

 

确诊后的春节团圆饭 , 她无法自抑地流下泪水 。 “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 ”父亲看到了确诊单 , 指着任可 。

 

“如果不能跳楼的话 , 要窗户有什么用?”她常常想起美剧《梅尔罗斯》里面的这句话 。 可是相比因重度抑郁症而自杀 , 任可更希望经历车祸 , 或是在出差的飞机上遭遇失事 , 似乎这些才是“体面”的离开方式 。

 

任可说 , 在那段无法描述的绝望日子里 , 是她的朋友抓住了她 , 如同感受到了社会支持的“网” 。 两年前 , 任可开始着手建立线上社群 。 她的抑郁日记在病友群里被反复转发 , 她想让病友知道有哪些出口和方式是可以尝试的 , 期待自己一手组建的“网” , 能兜住更多的人 。

 

儿子离世后 , “要帮助更多人”也同样成了毛爱珍的责任 。

 

尚于博的手机里存着一条短信 。 2011年 , 尚于博为一位尘肺病人捐赠衣物 , 并汇了两千块钱 , 寄出去后他给经纪人彭珊发短信说 , “帮到赵文海我很开心 , 以后凡是有这样的信息 , 你转给我 , 我要帮助更多的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