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用公款|“熄火”的盲盒,正在以更大的野心收割年轻人( 四 )


据马婷透露 , 和服装代工厂不同 , 潮玩(玩具)代工厂受限于原料供应等多种因素 , 往往需要提前“锁产能”:品牌和一家工厂 , 把一条或者多条乃至整厂的产能 , 在一段时间内通过合约锁死 。 在完成这个环节的谈判后 , 品牌拿着合约才能去争取国际大牌IP更深层的授权 。
国际大牌的信任累积过程 , 增加了游戏难度 。 据悉日本和美国的IP巨头 , 一般不会把顶级IP授权给尚未合作过的新朋友 , 只有通过一些次顶级甚至普通IP合作积累信任后 , 才能争取到诸如米老鼠这类核心IP 。
“在扩张之路上 , 扩大产能是必经之路 , 没有产能就没有IP 。 ”一位不愿具名的潮玩品牌供应链负责人透露国内头部潮玩品牌都在积极融资 , 这是因为他们都在同步进行渠道扩张(门店)和产能扩张(代工厂) , 这意味着巨额真金白银投入 。
但渠道和产能的升级 , 只是眼下潮玩升级战的一环而已 。
7月 , 随着新品牌入驻成都 , 成都当地和潮玩有关的职位数量暴增 , 但招人绝非一件容易事 。 多家入驻成都的品牌 , 都遇到的“招人难”的问题 。
以门店员工为例 。 由于潮玩门店给消费者的体验 , 对后续消费起关键影响 , 每个品牌都高度重视店员的价值 。 但潮玩店员和“舒尔茨口中4小时即可上岗的咖啡师”不同 , 往往需要多年的潮玩体验为基础 , 再配合对品牌产品的系统化理解 。 某头部品牌在试用期内 , 会要求门店员工一周之内记住超过200中产品形象的名字和其背后的故事 , 如果无法通过“记忆考试”这些员工将被辞退 。
对部分品牌而言 , 知名度成为在新兴市场招人的难题所在 。 某品牌区域负责人透露 , 在北京、上海 , 自己品牌的相关岗位素来是年轻人的热门选择 , 但是在成都、西安等地 , 却无人问津 。 在当地招聘网站上投放数月后 , 依然无法招到人 , 最终该品牌只能派人专门上街去发传单 。
相比于招人难 , 更大的挑战在于“市场反应能力” 。
由于各大品牌在新兴市场扩张时 , 优选高人气商场 , 门店留存、复购率等问题成为了每一个潮玩品牌都在思考的关键要素 。
“这些地方寸土寸金 , 相比于餐饮项目 , 潮玩现金流没有那么好 , 如果迟迟不能有销量或者会员数提振 , 公司会对门店管理层能力感到怀疑 。 ”一位供职于西安的潮玩品牌门店店长表示 , 她每个月的KPI指标与销量、入店转化率息息相关 。 而最关键的一点 , 是对产品SKU的判断:门店运营负责人及团队 , 需要具体安排哪些产品展现在门店最佳的位置 , 以及每一款SKU到底备货多少 。 这不仅需要运营负责人对当地潮玩市场深度了解 , 还需要对公司整体供应链情况有深度感知 。
一个关键行为 , 是通过社群运营的手段 , 把门店“游客”转化为门店粉丝 。 这几乎是每一个品牌都在做的事情 。 成都人李瑞雨本身是高校汉服社成员 , 在一次去某潮玩门店购物后 , 她被邀请加入了微信群 。 该门店几乎每周都会组织线下活动 , 比如积木培训课、手办上色课、收藏达人分享等 。 甚至她会被邀请参与到门店的一些运营活动中 , 比如这家门店会安排一些新品拆盒活动 , 或涂鸦墙绘制活动 。
李瑞雨坦承 , 自己本身更喜欢另一家知名品牌 , 但经过这些社群活动 , 自己对这个门店产生了一些感情 。 “有时候会觉得他们这个小店有些可怜 , 因为部分产品似乎卖不动 , 周末之外人气也不高 。 ”作为年龄不到20岁的女孩 , 李瑞雨感觉自己有义务帮助这个门店 , 于是她会带汉服社的同学到店体验 , 然后主动在周末到门店帮忙 。
但指望年轻人“用爱发电”绝不长久 , 产品可能才是最终比拼的关键 。 2021年6月 , 李瑞雨犹豫了三天后 , 依然通过电商平台买下了她心爱门店对手家的一款手办 。 “看一眼就吸引我了 , 虽然很贵但是我依然买了 。 ”
这种现象其实也是陈威、孙元文等一线从业者正在感受到的市场关键变量 。 “潮玩的底层逻辑是:它不是生活必需品 , 不是吃喝穿这样的日消品 , 人家为什么花钱买这个?关键在于东西好玩、东西要好 。 ”陈威说 。
眼下 , 对于潮玩品牌而言需要思考的问题还有资本 。 在泡泡玛特上市即将一周年之际 , 国内多家头部潮玩公司已经开启了融资甚至上市之路 。 但资本所需要的已经不再是和泡泡玛特完全一样的故事 , 于是一个关键问题被摆到桌面上:离开盲盒后 , 下一个资本世界的潮玩宠儿该如何讲通自己的变现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