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历史】前秦风云：14、家国多难︳第八节：大秦皇帝被一场未遂政变击倒

【题记：本文为长篇传记式历史小说《前秦风云》第一部「氐族少年」第十四章「家国多难」第八节】
【导读】
◇上节内容回顾：强平离开后，苻健继续冥思苦想。开始他觉得内弟言之有理，但很快又对苻生受到轻视而感到恼火。对侄儿苻菁和元老重臣他都不大放心。夜间起来小解，他发现苻生还跪在地上守护，儿子看似寻常的一句话，却在他心中激起了波澜。
◆本节内容简介：苻健听信“三羊五眼”的谶语，将淮南王苻生立为太子。新任太尉、平昌王苻菁对此极为不满，在叔叔病重时发动兵变。苻健虽将反叛平息，但受到致命一击，病危。弥留之际，他给嗣君苻生留下了令人费解、祸患无穷的遗言。
★故事发生时间：355年六月。地点：长安小城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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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王苻生被立为太子，出乎大多数文武大臣的意料。不过这既然是大秦皇帝作出的圣裁，大家也就无话可说了。
此举却惹恼了一个人，他是新任太尉、平昌王苻菁。以西归为发端，经过二位叔叔的提携和自己的努力，苻菁在苻氏的第三代中脱颖而出，驰骋沙场，立下赫赫战功。所以当叔叔苻雄去世时，他以为自己必将成为秦军不二的统帅。
就在他踌躇满志、准备大显身手的时候，做皇帝的叔叔却将统帅之任交给了太子。苻苌只比他小几岁，位居太子，书比他读得多，打起仗来同样玩命，在抵抗东晋桓温时也取得了不俗的战绩，让他无话可说。
如今又冒出来一个淮南王苻生，这一回他心中着实不服气。虽然苻生在白鹿原之战中一举成名，但在他看来那只不过是匹夫之勇。打小在一起厮混，苻生在他的眼中一向都是个傻子，可这傻子如今摇身一变竟成了大秦的储君。一想到自己将来不得不向这个傻小子俯首称臣、任其驱使，他就觉得这简直是个奇耻大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进入六月，苻健的身体日见沉重，明眼人心里都清楚，大秦皇帝的大限快要到了。就在文武大臣们都在为大秦的前途命运担忧时，苻菁却若无其事，只顾在家中喝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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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旦失去了理性，身边又有几个狗头军师，那就无事也要生非。几个亲信天天陪着苻菁饮酒，看出了他的心事，便投其所好，跟着长吁短叹，故作出一副忧国忧民的姿态，说大秦的前景堪忧了。经过他们一番撺掇，苻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提出索性将苻生除掉，问他们愿不愿跟着自己干。这些人认为苻菁的本钱已经足够，值得下注，一旦遂愿，自己便成了再造大秦的元勋，于是一个个拍胸部，信誓旦旦地表态，愿做挽救大秦的忠良。经过一番密谋，大家分头作准备去了。
六月十日这天，苻菁在宫中布下的内线溜出来向他禀报，说皇帝陛下快不行了，估计撑不过今日。苻菁认为时机已到，决定立即采取行动，带兵进攻东宫。
太子东宫坐落在汉代的长乐宫，跟被称为西宫的皇宫，仅仅隔着一条由安门通往朝门的南北大街。人算不如天算，太子苻生此时并不在东宫，去了他父皇的西宫。苻菁此时已经没有退路，他作出推断，叔叔可能已经驾崩，便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发兵转攻东掖门，也就是端门。
苻健确实病危，但并没有死。听说侄儿苻菁发动了兵变，他只得紧咬牙关，挣扎着起身，让人将他抬上端门，陈兵自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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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国之君对任何一个封建王朝来说，都是一座几乎难以逾越的大山。看见大秦皇帝尚在，参与反叛的人惊恐万分，将先前效忠苻菁的誓言抛到了九霄云外，纷纷扔掉兵器，很快作鸟兽散。苻菁本人尽管叛逆，但也还没有发展到敢跟做皇帝的叔父兵刃相见的程度，他知道大势已去，只得滚鞍下马，俯首就擒。
当苻菁被禁军卫士押解进来时，苻健已经回到了病榻上，他吃力地盘问：“你我叔侄，朕将你视同己出，封你为王，委以重任，你却做出此等丧尽天良、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你说，为何要谋逆？”
“事已至此，罪臣只求速死！”已经被五花大绑的苻菁跪在叔叔榻前，垂头丧气地回答。
“你就没有话要跟朕说吗？”
“……”